沈静诗马上一个急刹停下,稳稳地把颜清放到地上,再兴冲冲回头,把一丈开外的月桂轻松扛到肩上,“姐我们来了。”
正在此时,一支穿云箭划破平静,裂风而来射向颜清。
沈静诗发现了这根箭,眦目欲裂,太远了,她无法在一瞬间过去给阿娘挡下,“箭!小心——”她低吼着飞奔。
颜清发现暗箭不比沈静诗晚,根本不怕,她太清楚死亡真正降临时身体的感观了。一般人无法在那支箭靠近前发现它,因为沈静诗吼了出来,颜清不得不给出反应以自圆其说。听到沈静诗吼出“箭”字那刻,她立刻抱头蹲下,眸子微微透出惊惧。
劲箭狠狠地钉在颜清右边的大树上,箭羽摇晃了几下停下。
四周立刻安静得连微风拂过叶子的细微声响都能清楚听见。
颜清仅离那棵大树水平五寸的距离。
须臾,沈静诗拔下那支箭,啪的一声拗成两断扔到地上,“坏人,出来!”她非常生气,双冒喷火,可下一瞬,她悄无声息倒在地上。
月桂吓得扔下所有行装,冲到颜清身边,警觉地盯着四周。
颜清面露忧色,微颤着手给沈静诗把脉,好一会儿才从她的后脖在摸到一根银针,看痕迹是从侧面穿入,有毒,毒性很刚烈,不致命,属于致晕的。
想把银针吸出来,还得回京找磁吸盘。
放任这根针不管怕是会有危险。
“有针线吗?”颜清抬头问月桂,忽然闻到空气中有一股很复杂的味道,酒气,五加皮;劣质的胭脂味,麝香……酢浆草、龙葵,男人。
一个中等个儿的少年,从树林中闪身而出,身穿灰色短打,背一个竹篓,右肩挂着一支短弓,连檐帽都没戴莫说遮脸的布巾。他一步一步走向颜清,平凡的眼睛跳动着嗜血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