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嘴角闪过一丝弧度:“劝降张绣,拉拢孙策。”
荀彧不迭点头:“果然好计,上上之选,想必此策出自贤弟之手吧。”
“乃是程先生抛砖引玉,算不得在下之策,倒是令君,既然已经想到,为何不告知主公?”
荀彧干笑一声:“呵呵,左右为难哪。”
郭嘉仰头一笑,随即一肃:“哈哈哈,好一句左右为难,荀先生当真辛苦了,制衡不易,这条路若在走下去,可是前路渺茫,福祸难料啊,令君明知如此,还要坚持?”
荀彧沉默片刻,幽幽一叹:“总有人要去走,即食汉禄,当分君忧。”
“先生,你我皆知时机未到,这又是何苦呢。”
荀彧认真盯着郭嘉:“主公身边不是还有你郭奉孝嘛。”
“我?呵呵,先生高看了,郭某无有先生如此大的胸襟,更朝换代以新替旧乃是天道至理,或可换言之‘适者生存’,主公是虎,志在天下,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先生制衡之策,只会叫主公心寒,令天下不适啊,万望三思。”
“奉孝好意,彧心领了,容我斟酌。”
郭嘉起身告辞道:“好,言尽于此,还请先生珍重。”
“请,来人,送贵客!”
出得荀府,再次上车,典韦执起马鞭不吐不快:“先生,荀令君似乎……”
“罢了,人各有志嘛,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荀彧,呵呵,死得其所!”
“走吧,咱们回家!”
丢下一句让典韦一生都参悟不透的话,郭嘉终于踏上了回家之路。
比起那些耗费脑细胞的勾心斗角、权术谋略,郭嘉其实更在乎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守着娇妻美眷,一家人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过完这辈子,比什么都好。
说他胸无大志也好,说他不思上进也罢,身为后来人的他,其实早已跳出了格局。
说到底,眼光要放远,格局要看大,来日方长,何必去争朝夕。
郭嘉本想劝劝荀彧,哪知荀彧比他想的更为通透,抱着死志将自己认为正确的路走到尽头,这种精神,确实叫郭嘉钦佩不已,但也只限于此。
路上,努力收拾了下心情,郭嘉可不想把外面乱七八糟的闹心事带回家中,也不想让曹婷等女分享自己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