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的事?”
陈平眉头紧皱,“大秦能有什么事?”
许青梧朝四周的仆人挥了挥手,待人都走远,这才说道:“我打算让二哥参加完庆典去北边守长城,一来是想着将来他能有个立大功的机会,二来也是让他远离是非。别看如今天下一统,实则暗里依旧凶险,有人盯上了子婴的位置。”
吕富与陈平皆是一愣,差点惊掉了下巴。
“谁这么大胆?”吕富忙问。
许青梧笑眯眯地望着陈平,示意他来回答。
陈平苦笑:“不可能吧,怎么想他的实力都不够啊,否则也不可能要你那点地界。”
许青梧端起酒杯叹道:“他这是个万全的法子。首先因为披云城的存在,以及汉中郡地理位置的原因,只要他开口,子婴肯定会同意。子婴以为困住了他,也顺带利用他困住了我,岂不知汉中郡可是块福地啊,进可攻退可守,哪是什么轻易让人拿捏的地方?”
他轻笑一声,仰头喝完杯中的酒水,砸着嘴又说:“这事他多半不会先出面,成功且不论,若失败了,他也可以安稳发育。汉中郡不缺田地,足够养活几十万大军。北边的山脉看似高耸横贯东西,将咸阳护卫的严严实实,可自西向东有仙人关、散关、紫荆关,三条路直通咸阳,很近。”
吕富瞪了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刘季?”
许青梧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陈平却不以为意,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陛下肯定也想过,但给他汉中郡总比给他别处收益大吧,不仅可以将他放在眼皮子地下看着,随时可动手拿捏不说,也能牵制你披云城。你说的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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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有,但也需要时间,他现在才多少人?能做什么?大秦一旦彻底稳定下来,他根本没机会,想都不敢想。我认为他还是为了自保,主动示弱、示好。”
许青梧打量陈平几眼,沉声道:“若有人能出兵帮他呢?”
陈平眯起了眼睛,转而失笑道:“不可能,哪来的三路大军。投降的诸侯都在咸阳呢,吃得好睡得好,唯一例外便是那辽东郡的郡守,你的人嘛。”
许青梧心里咯噔一声。
看来自己这大哥还真和刘邦混在一起了,自己都没说三路大军,他怎知道。
“谁能帮他?”
吕富这时弱弱地问了一句。
陈平听罢,眼角一抖,赶紧附和道:“没人会选择这个时候在他身上押注吧,投降的人罢了。”
许青梧端起酒水,邀请三人一起走一个。
气氛稍稍缓和。
许青梧抹一把嘴角的酒渍,呵呵笑道:“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吕富拍着胸脯,伸手去抓了他最爱吃的肘子,嘟囔道:“瞎想啥啊,说的这么吓人。”
“可不敢小觑天下英雄,”许青梧抿一口酒,似是在自言自语,“说实在的,有时候真觉得对不起李慕白那小子,若我不瞎说话,他师父也不可能来咸阳……虽说他有咱们兄弟几个,可仇无鬼老先生,毕竟是他的至亲啊。子婴之后我不管,现在我就想守住他师父的遗愿,鲍飞机也是那般莫名其妙就死了,我总得做点什么,让他们的死,不是白白牺牲。”
陈平没有吭声。
吕富啃一口肉,嗤笑道:“瞎鸡儿感叹啥,果真春天来了,就开始伤春悲秋了?”
“滚蛋,啃你的肉去。”
许青梧笑骂一句,转而举杯对陈平道:“咱们喝咱们的,这小子我白担心他了。”
陈平喝完酒,沉吟道:“你的事打算怎么办?毕竟要真出了岔子,可不是小事,你得为披云城兄弟的性命着想。”
“再说吧,我心里有数。”
许青梧摆了摆手,“大皇子我已经杀了,逼宫也不适合。只要别人不来招惹我即可,若敢招惹我,哼哼,我披云城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陈平无奈地摇头,自己喝了起了闷酒。
时至中午,陈平兴致缺缺地离去,本以为许青梧前来肯定要上下打点一番,从而保证披云城大军在庆典中的安全,谁料子婴先沉不住气了,竟与披云城和解。
如此算是一件好事不假,但可怜陈平准备良久,临了这一拳却打不出,为许青梧高兴归高兴,可多少还是有些郁闷。
许青梧本以为陈平走后,刘邦那边与陈平互通消息,至少要有些动静,谁料一连等了两天,不但刘邦那边没人来找他,就连提前归来的二皇子,以及三皇子都仿佛消失了一样,据说吕富所说,这两人是忙着大皇子的葬礼,可许青梧终究觉得,这咸阳城安静的有些一反常态了。
二皇子归途遇袭他已知道,明摆着有人陷害披云城,不过也不知子婴是没时间理会这些,还是大家都忙这葬礼和庆典,总之既没人站出来帮许青梧澄清,也没人找上门兴师问罪。
按理说,二皇子手下的那群走狗,应该跳出来狂吠两声才是,可事实上根本没谁提这事。
许青梧忍不住了,主动找到陈平问起此时。
陈平却说他还不知情,于是便去打听。这一打听又是两天,结果却是子婴放话出来,说这只是个误会,且将二皇子臭骂了一顿,因而便没人再敢说什么了。
许青梧暗暗点头,这子婴还是懂事的嘛,对方都这般尽力了,那自己也不好再端着架子,只能按照原计划去找刘邦。
至于陈平为什么没将那场谈话的内容告诉刘邦,许青梧不好去问,也只能解释为陈平还是念兄弟情分。
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