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哭不哭的，语气还略带撒娇。
虞危两手撑在他身侧，神情又有些恍惚，张了张嘴，没能把他自己的下一句台词讲出来。
导演却没有喊停。
顾澈在旁边看了一上午，可能是终于看出了点乐趣，他摘下耳机，拎着粉色塑料椅坐到导演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监视器里的时戚。
时戚看起来委屈得很，“你身上臭烘烘的，袜子都扔到我枕头上了，还这么凶，我才没有你这种哥哥。”
虞危反手在时戚脸上扇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羞辱的意味更浓，“我也没有你这种弟弟。”
他的表情有些凶狠，大手用力捏住时戚的脸，逼他跟自己对视。
“你除了会念书，会背后打小报告以外，你还会干什么，小废物。”
“小废物”这三个字彻底激怒了时戚，他偏过头，就朝虞危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口是真的咬下去了，一边用眼睛狠狠瞪着虞危。
虞危吃痛以后，怒极反笑，“打架用嘴，你上辈子一定是属狗的。”
而时戚则用眼神告诉他：我咬死你！
林繁森喊了声“过”。
虞危从戏中清醒过来，整个上午就拍了一场戏，他却感觉身心疲惫。
时戚松开牙齿，看着自己在他虎口上留下的一排深深的牙印，莫名有些心虚，软声道：“是不是很疼呀？”
虞危毫不客气地推开他，“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顾澈坐在监视器后面，单手托腮，同林繁森一起看看这段戏的回放。
看完以后，顾澈淡淡地道：“换个人吧，钟铭都演得比他好。”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在场的人都能听见，所有人都清楚他的身份，寰宇老总的亲弟弟在片场发话要换掉演员，谁敢帮腔。
只有虞危发出一声冷笑。
时戚还坐在地板上，神情有点呆呆的。
系统的声音响起，还带着滋啦的电流杂音，“警告！检测到彩蛋游戏1出现异常状况，无法获取未知角色更多的信息。”
虞危弯下腰，用手捏捏时戚白嫩的脸颊，“听到没有，大老板说你演技太差，不想被换掉的话，收工以后，来我房里跟我对对戏。”
“知道了。”
时戚乖乖地点点头。
顾澈坐在那儿，看着虞危摸了摸时戚的脸，顺势将时戚拉起来，两个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他拿起搁在腿上的那束满天星，走过去，当着虞危的面，将花束递到时戚面前。
“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