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正要作答,那跪在最后面的半大子,突然间窜起身,手里握着一把砍柴刀,大吼一声。
“狗贼,我和你评了!”
不用问,他就是老人嘴里的狗儿了。只是他刚平半道,就被另一位中年人拦腰抱住。
“狗娃子,你疯了?”
那人一把夺下砍捕,抡圆了手掌,狠狠在狗儿脸上煽了一巴掌,发出啪的一声响。
那老人慌慌张张的叫道,“圣使,那就是那傻娃儿,你千万莫要生气,要杀要砍你全冲着我啊!都是我等们能把他管教好,唉!”
他叹息一声,头如捣蒜般拜个不停。
那看着那父亲模样的中年人,一边拼命抱着半大子的腰,任凭他不断挣扎着大喊大叫,一边无奈的偏过头,哭丧着脸冲着龙一喊。
“圣使,你赶紧走,这娃儿疯了,疯了!”
龙一动也未动,反而呵呵一笑。这些年跟着师父,什么样的龌鹾事没做过?这一家人竟敢在他这个祖师爷面前唱戏,还真是翻了啊!
可转念一想,这么做若惹怒了那圣使,岂不是命难保么?一个山村里的庄家汉子,那能有如此心思,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可防人之心不可无,龙一还是决定试探一二。
他踏前两步,阴着脸,大吼一声。
“大胆,你们这是要造反啊?”
那老者听此话,投在地上磕个不停,发出咚咚之音,嘴里连连着,“圣使,的该死,该死,你就是要的这条贱命,我也无话可,只求圣使息怒,给我老张家留下一根香火。圣使,求你啦!”
着话,有拉着身边老妪,跟着身后的妇人一起跪倒在地,不住哀求。
龙一不死心,接口又问。
“我家红夫人宽宏大量,仁慈的很,给你如此机会,你不仅不谢,而且还敢做出如此无礼之事。你倒是,这是为何?”
那老者擦了把脸,额头上的血也顾不上擦,对着龙一遥遥稽首。
“红夫人可是菩萨心肠,我老汉咋能不知。可我老张家三代单传,好不容易才有了狗儿这根独苗,我是怕,怕……”
他吞吞吐吐,神色犹豫,似乎有话不敢。
“怕什么?你今个得给我个明白。否则”
龙一冷着脸,目光扫过五人头顶,最后停在香案前。
那老汉见龙一动怒,反而爬起身,
拍了拍膝上的尘土,对着余下四人声道,“你们回屋里去吧,等我和圣使商议之后,在做安排。”
他镇静自若的样子,哪里像一个庄稼汉。来也奇怪,那老妪也不管不问,反而来着几人起身回房。
看来这眼前的老汉是心里吃了称锤啊!龙一禁不住轻笑,也不阻拦,他倒要看看,这老汉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老汉见四人回房,
对着龙一讪讪一笑,指了指院子一角的几个石墩。
“圣使若不嫌弃,就坐下来,我必给你一个答复。”
龙一点点头,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硬充下去了。
等两人坐定,那老汉长叹一声。从袖间摸出一个黑色布袋,递了过来。
龙一接在手里,掂拎,知道是银钱。一下子阴着脸,怒声道。
“你这是想要收买我?”
“不敢,不敢,我张堂娃哪里敢收买圣使。我知道我老张家今日罪该万死,也不敢祈求圣使饶命。只是一想我老张家三代单传,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却要在我手里绝后。今个我也不求圣使饶了我等,只求能饶我那狗娃儿一命,给老张家留下点香火。”
“谁让你死了?红夫人宅心仁厚,一副菩萨心肠,只盼得诸位日子好过,哪里又是要你的命呢?你这个老头子,红口白牙,咋能胡咧咧呢?这不就是要让夫人损寿么,其心可诛。”
龙一装做勃然大怒的样子,进村这一路上,他算是听明白了,这红夫人不仅不曾害人,反而算是众饶恩人,只是他也弄不明白,为何这一家子会害怕呢?
如今听着张姓老汉的话,似乎还有隐情,他哪能放过。
听了龙一的话,那张老汉一下子赴倒在地,对着远处作揖连连,嘴里念叨着。
“是我糊涂啊,红夫人那么好的一个人,我岂能不知,只是,唉!要么怎么呢?要不是我老张只有一根独苗,喜欢还来不及呢?哪里又敢拒绝。我只是想求大人给我老张家一个念想。”
“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