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亲王妃带着林舒玄到了一个待客的偏厅,将左右屏退,对他说:“舒玄,你既然已经决定要开始争那个位置,必定要笼络一批你自己的亲信,这位颇得圣眷的顾大人是个不错的人选,他心智聪慧,又恪守礼法,方才你也听他说了,他与端王那等人约摸着是走不到一块去的,这便是你的机会,往后你要多跟他亲近,知道了吗?”
林舒玄点点头,“婶母为我费心了,我以后会与顾大人多多亲近的。”
说到亲近二字的时候,他的尾音上挑,诚亲王妃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罢了,他听懂了便好。
“顾大人有些醉了,你待会儿主动送他回府,最好能寻个机会与他交谈一番,若他愿意扶持你,是再好不过的了,若是推脱,你便需要持之以恒,所谓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这句话的意思舒玄你可明白?”
林舒玄挑眉,想到了一句民间的俗语:烈女怕缠郎,他点头称是。
王妃放下心,对他说:“去吧,婶母今日便不留你了。”
而另一边的诚亲王此刻正在跟顾成言聊着他在边境的经历,诚亲王早就对于顾成言是如何迎回长公主,以及诊治忠武公时,南凌与离国在战场上的对抗十分好奇。
“本王不如忠亲王对排兵布阵有天赋,先帝驾崩后,便只领了个宗正的差事,有时候想想,倒是还挺羡慕他的。”
顾成言突然想起忠亲王隐瞒边境事宜一事,旁敲侧击道:“王爷与忠亲王一同长大,忠亲王的志向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挥师北上吗?”
诚亲王也喝了不少,没什么防备地回答道:“忠亲王以前志向不是这样的,他母妃位分低,又去得早,一直被寄养在太后膝下,陛下那时是幼子,性格有些顽劣,总欺负他,凌辰先太子性格温和,总是训斥陛下,照顾他,他很崇拜凌辰先太子,处处都学先太子,还说日后要做个贤王,替太子”
说到这里,诚亲王有些怅然若失,“不说了,都过去了,他这样也挺好的。”
顾成言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此时林舒玄回来了。
诚亲王扶着额头说:“本王今日有些不胜酒力,就让舒玄送顾大人回府吧。”
顾成言下意识拒绝,“不必劳烦二殿下,臣”
话还未说完,就被林舒玄打断了。
“皇叔放心,我一定会将顾大人平安送到家的。”
诚亲王半睁着眼睛,点点头,起身送别。
被叔侄俩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顾成言只能听之任之。
在二皇子林舒玄的极力邀请之下,顾成言登上了他的马车,二人面对面坐在一处。
“还未谢过顾大人上次病危相救之恩,算起来,顾大人救了我两次命,这恩情怕是这辈子都还不完了。”林舒玄慵懒地靠在靠垫上。
倒是个惯会享受的主,顾成言心想。
“二殿下的样子也不像是想还,倒像是我天生欠你的。”
林舒玄被他的话逗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还?”
顾成言到底是有些醉了,他缓缓靠近面前的妖精,轻声道:“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二殿下当年连夜便逃之夭夭,连只言片语都未留下,成言事后非但没有得到一声抱歉,如今反而还被胁迫上了殿下这条船,可不是我欠你的。”
这话说得颇有几分怨念。
林舒玄顺势将两条纤长的胳膊搭上他的脖子,整个人勾在他身上。
“顾大人又冤枉我了,我不是道歉了吗?连赔礼顾大人都收下了。”
说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右手顺着他的喉结、颈部、胸膛、劲腰一路往下,勾住了那枚碧绿的同心玉,随意地把玩着。
“再说了,顾大人连本殿的床都睡过了,何况船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