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荼:“……”
娃娃脸青年眨眨眼,忍不住看季青临:“大人?”
季青临沉声道:“王爷是说,这些泥鳅是活着从赵德柱的喉咙里钻出来的?甚至,是从赵德柱肚子里钻到了喉管里?”
这太匪夷所思了。
宋亦安温声道:“格物致知,剖了就知道了。”
季青临神色凝重,冲胡荼点点头:“按照王爷的吩咐做。”
胡荼眼睛一亮,找出工具箱里的巨大剪子:“烦请王爷和大人让让,卑职一会儿要剪断他的肋骨,当心血溅到两位的身上!”
季青临扶额,这糊涂蛋,必然是见王爷温和爱笑,还翻看了他的杰作,便把王爷当成同类人了。
给皇亲贵胄剖人看,也就这傻小子敢了!
他替胡荼描补道:“王爷恕罪,这是胡荼第一次进宫,他不懂宫里的忌讳,若是冒犯冲撞了王爷,卑职替他受罚。”
宋亦安摆摆手:“胡大人这种沉浸式的专业最为可敬,我怎么会怪罪他?季大人不用多虑,不如你去审问春玲和春茗?”
季青临心中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来:“……王爷不去了?”
宋亦安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季大人才是专业的,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一会儿给我看看口供就行。……嘶!这一刀剪得好!”
最后一句,却是冲着胡荼去的。
她看得太认真,参与得太投入,连季青临告辞离去都没有发现。
季青临走到了转角的时候,忽然转头看了一眼。
清晨的阳光之下,清俊的少年亲王正满脸认真地跟胡荼说着什么,漂亮的眼睛里有尊重和推崇,那表情,仿佛看着包公在世。
胡荼还是那个满脑子尸体和手法的胡荼,但,也是个被认同感套住了的傻瓜蛋儿了。
季青临:“……”
他抿了抿嘴角,转身走了。
好不容易完成开腔的胡荼:“……”刚刚是不是有点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