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墨”的消散之势已被止住……
他眼神柔和地看着胧影,语气略带释然,“从前都是你保护我……这下终于轮到我了。”
“我以我的本源予你为新生,你将永不合道,亦将永存世间。”他整个人化为一片光点,融入到她的身影中。
胧影由虚影逐渐变为实质。
她看着脚下面覆白绫的青年,没有一丝温度地说:“你是何人?”
“我吗?………我是你的师兄。”云归纠结了一会儿道。
他知她失去记忆,自己不该如此,可是………
“那我为何对你没有半点儿印象?”她秀眉微蹙,显然不太相信。
云归咳出了一口血,气息微弱道,“你我二人出宗历练,我为救你身受重伤……可终究迟了一步,你还是……”
“失忆只不过是此事的后遗症而已。”
解释完后,他小心翼翼地等她回话。
“是吗?”胧影将信将疑。
“那我们何时回宗门?”她瞧了眼他的伤势。
云归见她终是相信了自己,语气亲和了些,“不急,待我伤势恢复,再回也不迟。”
………
夜色昏蒙,街道旁的竹制灯笼随风摇曳。
“天色已晚,恐是还得寻个住处为好。”云归袍子上的血痕已被净尘诀除去,整个人在夜色下显得白衣胜雪。
胧影无所谓道,“随你。”
云归走到一家客栈,推门而入。
见他们皆是清贵之态,掌柜面带笑颜,“而为可是来住店……想必而为定是道侣,正好本店还余一间雅房……”
此话一出,云归清冷如雪的脸上染上了绯色。他强忍着窘迫,发现并无人察觉后,才放下心来。
待他们回到客房。
他怯声问到,“刚才……你为何不向他…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
胧影坐在烛光之下,脸上被映得多了些人气,“刚才么……,我不知何为道侣…你说我们算道侣吗?”
她语气很是疑惑。
此话彻底染红的他的耳根,语气颇为紧张,“我们……”
“嘎吱”
突然房门被推开。
“本店特地赠送的桂花糕。”小二持盘上前,打破了怪异的氛围。
见到两位客人沉默不语,他兀自退出了房间,并带上了门。
云归拿起一个桂花糕,递给胧影,“听说这个镇上的糕点,还挺出名的。”
不料,她直接咬上了糕点。
感觉到指尖的温暖感,他脑子里空白了一片,脸上阵阵发烫。
看到他脸上泛起了粉色,她用指尖戳了一下,“你怎会这样?”
“太热的缘故……”云归扭头以躲过她的手指。
她转身将窗棂打开,“现在……好些了吗?”
“你……”他神色不明。
胧影走到他的跟前,双手放在云归的脸颊上,感知着什么,喃喃自语,“怎会如此?温度还在上升,还是不行吗?”
她皱起眉头。
嗅到她衣襟处的冷香,他脑海里越发迷离,“不可如此……,你我还未曾…..”
“未曾什么?”胧影的手从他脸上脱离,盯着他问到。
待他神色恢复清明了些,“没有什么。”
蜡烛已燃烧一半。
“我要睡床的内侧,外侧给你。”她看着床塌。
说着便躺了上去。
云归的脸上涨得通红,“不可,这不符合……”
“不符合什么?”胧影反问。
他未言一句。
半个时辰后。
克服了自己心理障碍的云归,还是躺在了床的外侧。
忽然已经熟睡的胧影睁开那双银色眸子,看着他被白绫覆盖的双眼。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
感觉到有双温热的手在自己的脸上,云归及时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疼吗?”她出声。
近得可以听得见她的呼吸,他弱弱道,“不疼。”
胧影分为疑惑,“是何人所为?”
“是我此生最为重要的人。”云归语气柔和。
隔了一会,他又道,“你说……如果我骗了一个,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呢?她会不会原谅我。”
她沉思了几秒,说到,“不知道。”
“若……那个人是你呢?你该是如何?”他期待着她的回答。
“我吗?自然是不会原谅任何一个欺骗我的人。”她冷冷道。
听闻她的言语,云归如坠冰窖。
见他神色有异,胧影急忙道,“你怎样了?”
“没什么。”他翻身背对她。
若她知道自己是欺骗她的人,她又该如何看待他,恐怕杀了他的心都有。可是他宁可死于她手,也不愿失去她。
此日,光线透过窗棂的缝隙打在胧影瓷白的脸上。
她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
云归坐在红木所制的桌旁,姿态优雅地饮着茶水,“今日此地,会召开两年一度的放灯节。再者宗门事务还未处理好,我们或许得再住一晚。”
“放灯节?”胧影掀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