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影不解,“师兄,你为何要欺骗于我?”
“自是………”云归苦涩地说到。
未等他给出一个答案,她上前捂住了他的嘴,“我相信师兄,一定不会骗我吧。”
“恩。”鼻腔窜入她的冷香,使他握紧了手指。
良久。
由于行程已经耽误,已经无法按时回宗。
他们只得行走在山间的小径上。
周围的灌木葱葱茏茏,空气中散发着一种泥土和苔藓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黑。
胧影发现前方的青砖瓦房透着点点光亮……牵着云归的手就向那里跑去。
到达房前时,门完全没有锁,她试探着喊了一声,“有人吗?”
始终无人回应后,胧影走进了屋子的正厅,只见雪白的墙上挂了一副沾染了血迹的美人画。
此画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
每每看见这幅画胧影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于是她便伸手想要取下它。却不想在指尖触碰画面的一刹那,她的思绪开始变得模糊。
再醒过来时,胧影打量着周围,随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她依旧在屋子周围。不过不同的是,整间屋子比之前看到的新得多。
倏然。
一身着粗布衣裳的少女从门内走出,她手中的竹娄中盛着许多新鲜的草药。
她将草药放在席子上……
这种生活日复一日。
直到有一天,少女救了一个身着蓝衣的青年。原本她想在他的伤势痊愈后,送他离开这个村子,却不曾料到他竟然失去之前的记忆………后来两人在日夜相处中爱上了对方。
他们在村里人的帮助下布置了一个简单的喜堂,随后成为了一对夫妇。
谁都以为他们会白头偕老。
只是有一日,青年在外出砍柴回来后性情大变………
他用看脏东西的眼神盯着女子,“凡人,你竟如此卑鄙……乘我失忆,竟骗我与你成亲,既然如此,那………”
说着,青年幻化出厉剑捅进了女子的腹部。
女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用手捂住腹部渗出的鲜血,“玄音,你………”
“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她杏眸里泪光婆娑。
男子从未看她一眼,冷哼道,“那又如何,孽种罢了……杀了也好。”
“孽种吗?”女子吐出了一口鲜血,便晕了过去。
次日。
她被腹部传来的剧痛惊醒,女子看着床前的人,“李婶……我的…孩子呢?”
妇人给她掖好被角,叹息一声,“傻孩子………”
“你说这是梦吗?……梦醒了……玄音就会回来了。”她自语着,泪水打湿了被襦。
两个月后,山林披上了银装。
女子靠在窗棂边,咳出了最后一口鲜血,“我终究是……等不到他了。”
……………
断情宗的大殿。
“玄音愿自废根基……求掌门饶过她。”他握剑用力地捅进了自己的丹田,随后失力地倒在地上。
鲜血浸湿了他白色的内门弟子袍。
众弟子道,“师兄又何必呢?……不过是凡人而已。”
掌门走到他的跟前,俯视他,“你竟然……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凡人女子………去死,果然是我的好徒弟……”
玄音从怀里取出绣着兰花的手帕,将它紧紧地握在手里,他染血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我的妻………洛羽……”
掌门见他仍然执迷不悟,“将押至冰狱………5年后,他再不是我的弟子。”
时间荏苒……
5年之期已至,玄音从断情宗下山,去往村子里。
当他了来到他们之前的家,却发现房屋已经破败不堪,显然这里已经多年无人居住。
他走到隔壁一户人家,敲着门,“李婶在吗?”
她打开门,见来人是玄音,不客气道,“你来这做什么?哪来会哪儿去,我这不接待你。”
“我想问……洛羽,她去了哪里?”他轻启薄唇。
李婶表情更为难看,冷笑道,“她去了哪里,你难道不知道吗?”
话罢,便欲关门送客。
就在这时,李叔制止了她的手,“玄音……你走后的年底……洛羽那时已经疾病缠身,她还是没能熬过那个冬天。”
他嘴唇血色褪尽,声音微微颤抖着,“她在……哪里?”
“她在后山。”话语透着无尽的叹息。
玄音昏昏蒙蒙走到洛羽的坟前,声音哽咽,“我再也不走了……你说可好?”
“洛羽,我说过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他自语着。
……………
夜色静谧,灯影绰绰。
他在宣纸上描绘着洛羽的眉眼,在画完成的最后一笔后,玄音咳出了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