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点了点头,扭身出了门。她给唐崧舟打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叫来阿顺送到长房去。
崔妈妈担心地道,“阿顺这么大的孩子能行吗?要不还是我去吧!可别再让大水把他给冲走了。”
阿顺一把抢过包袱,“崔妈妈别小瞧人,别人能做的事我一样能做,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去去就回,保证把东西平安送到老爷的手里。”
崔妈妈不放心地提醒道,“那你要仔细些,千万别莽撞,披着油布,可别被雨淋湿了。”
阿顺感激地道,“崔妈妈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唐崧舟在长房住了七八天,直到雨彻底的停下来,相氏ru娘的两个儿子也从衢州赶来之后,他才疲惫不堪地回到了家。
唐老夫人关心地问道,“相氏ru娘那两个儿子说什么了没有?”
唐崧舟这几天清瘦了不少,胡子拉碴的顶着两个黑眼圈,人显得异常没精神,“那两人可不是省油的灯,自然是说了不少张狂话的。我看他们那意思,是想让长房补偿一笔钱,而且狮子大开口,数目着实是不少。现在他们的母亲死了,长房说是相氏动得手,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猫腻?长房要是不赔钱,他们拼了命也要大闹一场。”
唐老夫人心中一惊,“那莉姐儿怎么说?”
唐崧舟微微一笑,“莉姐儿可不好糊弄,当即就厉声呵斥了他们一番,还说要去保安团告发他们。原来这两人在衢州当掌柜的时候手脚不干净,亏空了长房不少货物,而且相氏ru娘替相氏隐瞒跑腿,借腹生子,混淆血脉……哪一件都是大罪一桩,她正愁没地方要说法呢。相氏ru娘的两个儿子一听,气势顿时弱了下去,也不敢要什么好处了,抬着棺材灰溜溜地走了,还扬言要去相家说理去。”
唐老夫人放下心来,“真没想到莉姐儿还有这样的一面,这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越是退缩他们越是得意忘形,这样震一震他们也是好的。有没有相氏的下落?”
唐崧舟摇了摇头,“没有。这几天长房的下人一直在外面打听,结果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估计是冒着大雨离开了杭州,天下之大,想要把他们两个揪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实在是不容易。”
唐老夫人叹了口气,“真是作孽!事发之后我让吴介去了趟嘉和客栈,结果你猜怎么着?被罗秀春那厮从宁波花言巧语骗来的女人被丢在了那里,可怜她刚刚生产完,身子骨正是最虚弱的时候,要不是我得知了消息,让吴介给她付了一个月的房钱,她就在大雨天被店掌柜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