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老夫人叹了口气,“这孩子,就知道胡说八道,连自己亲妈也敢诋毁,我都说她没来过了,难道还能骗你。”
闵六道,“我跟您说真的,要是让她察觉到您的话起了作用,您觉得以后还能像现在这样读书练画吗?姑姑,我可是一门心思为您考虑,没想到您还不领情。”…
闵老夫人愣了愣,却也不得不得承认闵六的话有些道理。
闵夫人如今对儿子的事情如此上心,偏偏夫妻俩的话谁的他也听不进去,一旦闵老夫人说动了闵六,那闵夫人还不得天天上门?
闵老夫人道,“领情领情,姑姑知道你最孝顺,一直都是领情的。可也不能伤了你父母的心,有些事,该听的时候还是要听。”
闵六笑了笑,没有再多说,冲她行了一礼,起身便要离开。
闵老夫人叫住他,“我懒得动,让治哥送你出去吧。”
她是想找个机会让白蓉萱和闵六多亲近,以后遇到事闵六也会出手帮忙。
闵六的脚步一顿,目光落在了白蓉萱的身上。
白蓉萱差点儿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好端端的为什么让她去送?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半点儿都不希望和闵六扯上关系。
不过既然闵老夫人发了话,白蓉萱自然不好推辞,只能强撑着笑容站起了身。
闵六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不甘情不愿。
或许是为了报复,或许是为了好玩,那句到了嘴边的‘不用了’最终还是没有出口,反而像是在等着白蓉萱送他似的。
白蓉萱只好硬着头皮将他送出了门。
闵六见她低垂着头,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地跟着自己,心底突然起了捉弄她的心思,故意问起了她在杭州的生活。
别人问白蓉萱只会觉得紧张,但绝不会感到害怕。但闵六一问,白蓉萱第一反应就是该不会被看穿了吧?
她一头冷汗,简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闵六见她久久没有出声,回头看了她一眼。
白蓉萱瞬间打了个激灵,磕磕巴巴地说起了杭州的事。
闵六觉得十分奇怪。
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有趣。上海滩怕他的人不在少数,但都不会表现在脸上,这个白修治还真有趣,就差在脑门写上‘闵六勿近’四个大字了。
闵六故意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起了话。
出了栖子堂的大门,闵六还没有止住话题的意思,自顾着向前走去。
白蓉萱瞪大了眼睛。
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