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常安点头,“哪也不去,就等小侯爷出来。”
两人话音刚落,金殿里面传出:“宣平安侯觐见。”
“宣,平安侯觐见。”
一声声由内到外,声音回荡耳畔,徐久昂首挺胸无所畏惧地抬脚走入金殿。
他目不斜视,直直走在殿中央,在快到百官列队的首位时停下。
“臣,平安侯见过陛下。”徐久大礼参拜,恭恭敬敬地叩头。
“平身。”庆元帝声音威严,带着震慑人心的冷意。
“谢陛下。”徐久起身,安静的站在原地。
庆元帝微眯着眼睛,打量徐久。
小少年身着厚重朝服,也掩饰不住自身具有的风华。
唇红齿白、精致绝美,眉目清朗双眸栩栩生辉,芝兰玉树身姿卓越。
好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郎。
不但庆元帝打量徐久,满朝文武也在观察平安侯何种风貌,这一看才知道竟是个少年人。
“哼。”就在众人打量的时候,苟御史第一个又跳出来,指着徐久问罪:“大胆平安侯,还不赶紧伏法认罪。”
“咦?”徐久掀起眼皮,斜睨他一眼,清亮的少年音带着迷惑,“本侯还没说话呢,怎么就有罪了?”
“徐家人心思叵测,妄念横生迷惑皇上。”苟御史大言不惭地道:“想以区区薄财换取爵位,挤身于世家之列。”
“猖狂跋扈,枉顾圣恩。”
徐家蹙眉,一张小白脸满是委屈,但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听着刺耳。
“你想捐赠家产,那你就捐呀。”徐久委屈巴巴,对苟御史一摊手道:“本侯,不,徐家没有阻拦呀。”
“你为何要为难本侯?”
“你……”苟御史一噎,他什么时候要捐赠家产了?
“大胆,本御史是在说你。”苟御史反应也够快,不愧是官场之人,“休要往本御史身上扯皮。”
“那你又有何资格呵斥本侯?”徐家侧脸看向他,眼眸里明晃晃的鄙夷,“徐家捐家产,是捐给陛下,与你何干?”
他不等苟御史说话,又道:“捐家产,不过是祖父怕本侯年纪幼小守不住偌大家业,被居心叵测之人惦记抢夺,不能为陛下尽忠效力。”
徐家几代行商,遵守祖训行善积德,为大庆皇朝尽忠效力。
每年拿出的银子数不胜数,有捐赠给朝廷,有造桥修路,更有资助大庆百姓。
这些丰功伟绩,不是谁几句话就能抹消,功德碑上历历在目。
徐家挺直身板,毫不畏惧的与苟御史对视,指责道:“你污蔑本侯就罢了。本侯年纪幼小,没有家族势力撑腰,就是受辱本侯也不得不认。”
“但是你为什么要牵累陛下?”
徐家小白手一指,祸水东引,一点不往自己身上牵扯。
徐老太爷捐赠家产时,并没直接要求庆元帝庇护徐久,而是言徐家后人将尽。
只余一棵独苗。
看着徐老太爷老泪纵横,庆元帝念及徐家功勋,又捐赠大半家产。
主动给予侯爵之位。
并赐下平安二字,寓意明显,想要庇护徐家唯一后代。
“本侯不拿俸禄,不踏入官场。”徐家道:“只是陛下心慈体恤本侯年龄幼小,给予些许庇护,也妨碍到你们了?”
“还诬陷徐家迷惑陛下,陛下圣明如雷贯耳,世人皆知,是能被迷惑的君主吗?”
徐家眼里鄙夷更重,毫不犹豫的又给予一个重击,“这位御史大人,请问您是太看得起徐家,还是太看不起陛下?”
“本侯倒是不知,这个世上还有那能迷惑住陛下之人。”
徐家躬身施礼,降低姿态谦逊地问:“还请御史解惑,让本侯开开眼界。”
呦呵!
满朝文武俱是眼睛一亮,这小小年纪的平安侯行啊!
看着年幼无知,乖巧软和好欺,却是个硬茬子。
句句挖坑绵里藏针。
徐久没说什么废话,就是解释了一下捐赠家产之事,又道了爵位由来。
小小的拍了庆元帝一个马屁。
又针对苟御史的狂妄,深挖他话语里的深意,句句往庆元帝身上引。
让苟御史不知不觉间有了藐视皇上之嫌。
“无耻小儿。”苟御史反应过来,指着徐久就骂:“大胆,敢污蔑本御史,定要恳请陛下重重处罚。”
“污蔑?”徐家一愣,看看苟御史,又指指自己,迷茫地发问:“本侯污蔑你什么了,何时污蔑的呀?”
眼看苟御史不是对手,宝座上的庆元帝脸色已经不是威严,而是寒霜密布。
刑部一位官员又站出来,“平安侯,听闻你在盘山寺不顾体统、尊卑有别,公然行商贾之事与民争利。”
“对。”苟御史有人助阵,立刻又来了劲儿,指着徐久道:“你这就是枉顾圣恩。堂堂一位侯爷行商贾之事,你以为你还是徐家那个下贱的商户?”
“下贱的商户?”徐家脸色黑了,气的举起两个小拳头,“你家不是商户?你家那些商铺都是用来做什么的,是做摆设吗?”
看不起商户,可是哪个达官贵人是吃风长大的,还不是要行商挣银子。
“你吃喝玩乐,供养子孙一掷千金,那些银子哪来的?”徐家鼓起两腮,气呼呼地问:“你若是嫌银子脏,那就别领俸禄,把你们家的商铺统统关了。”
“别站在这里吃孙不孝孙。一转头就骂娘,忘记给你奶喝的是何人。”
“竖子尔敢?”苟御史气的发抖,徐久的话骂的太重,伸手就要打人。
文武百官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小平安侯太猛了,也太大胆。
在金殿之上,庆元帝面前就敢这么骂朝廷大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
“嘭。”
“咔嗒。”
徐家手疾眼快,拿出一个银元宝,一下子砸在苟御史头上。
他说拿银子砸人,可不是说着玩儿的,是真要这么干。
“哎呦!”苟御史捂住额头,疼的一咧嘴,“你敢在金殿上动手,我弹劾你。”
他气的已经忘了拿架子,不再口口称本御史,而是一急直接称我。
“你敢打本侯,本侯为什么不敢打你。”徐家撇嘴,又给他一个白眼,指着苟御史道:“本侯是陛下亲封,要是治罪也是陛下开金口,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本侯大呼小叫。”
“若是被你打了,本侯还如何号平安。”
得,他把话又拉倒庆元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