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五官竟有三四分相似。
要不是知道闲渔子原先一个人在深山老林待了几十年,出来的时间也不过六七年,绝生不出她这般大的女儿来,时诲一定会脑补出一番闲渔子祸害了哪家妙龄儿郎,生下孩子后抛夫弃子追求大道的狗血故事来。
杨彦看着鲍渔纠结了半晌,问道:“…师叔,你有没有亲戚?”
闲渔子瞥了他一眼,道:“失忆前有没有我不太清楚,但我在真元界肯定是不会有亲戚的。我和鲍渔长得很像吗?”
杨彦肯定道:“挺像的…你没看出来吗?”
鲍渔是个凡人,凡人有生老病死,风吹日晒。尽管她年纪也就十五六岁大,但看样子家里也没甚钱财,寻常的劳作肯定免不了,因而五官虽清秀端正,眉眼中很有灵气,这十分的长相也被拉成了七分。
如果抛却二人外表年龄的差异,发色身高的差异,以及…不食人间烟火不受俗尘侵扰和风吹日晒劳作留下的痕迹的差异…
二人的相似能从三四分提到五六分。
闲渔子点头道:“我觉得人大抵都长得挺像,两个眼睛一张嘴,两个耳朵一鼻子。”
鲍渔闻声,惊慌摇头道:“不不不,我没有仙长漂亮…”
闲渔子满不在乎:“怕啥,长得像又不会死人,死人了也没什么可怕的,生死都是…”
杨彦递过去一杯茶道:“道理我们都懂,但就是不大想再听,师叔您老先喝口茶,喝口茶,先休说了。”
闲渔子又瞥他一眼,淡然道:“师叔的藤条饥渴难耐了,它的归宿将在你的屁股上。”
杨彦下意识捂了捂屁股,接着红着脸坐好。
“你要师叔给你讲道理,还是讲物理?”
杨彦很有求生欲的道:“师叔您尽管说,这杯茶您先润润嗓子,润润嗓子。”
闲渔子接过茶,喝了一半,时诲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把你喝过的茶顺手递给闲渔子了?男女授受不亲啊!”
杨彦一愣,看看自己的茶杯,确实没了。
他脸色一僵,求助的眼神看向时诲。
闲渔子满不在乎:“没事,都修行了,不必在意这等小事。”
鲍渔插不上嘴,就坐在石凳上,久而久之,胆子也大了些,四下张望一周,不有慨叹这真是仙家洞府。
“不扯旁事了,你且答了我方才的问题罢。”
鲍渔捧着精巧的茶杯,下意识挺直脊背道:“奴…住在历阳江附近,是鲍家村人,举村都打鱼为生…阿爹年轻时在大官家里做仆人,识了几个字,后来外面乱了,他就回村里打鱼,也教了我些有学问读书人的话。”
她说起话来略颠三倒四,没什么重点。
“我爷娘去的都早,我尚未许人就相携去了。庆幸家中亲戚好心,也没赶上荒年,替人浣洗衣服,晒渔补网,也能活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