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挂了饵,把钩抛进水中。看着鱼饵沉默了一会,王宵猎的心情才平静下来。对张杞道:“家姐的意思,是秋天你们便成亲。不知道你们家里选了日子没有?”
张杞道:“找人算过。只是家母还是觉得不满意,正在查寻周围有什么有道高人,要自己去问。”
王宵猎道:“现在已经六月中旬,时间不早了,千万不要耽搁了。”
张杞称是。
王宵猎又道:“成亲之后,你准备再怎么过日子?总不能还是卖字画。我姐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人家长大,现在我的俸禄,还是能让他过上舒适的日子。不能嫁进你们家里,日子变得拮据起来。”
张杞尴尬地笑了笑。道:“此事家母与我商量过许多次了,还没有想出合适的办法。想着做生意,自己又实不擅长此道。想着做官,自己又没有功名。”
王宵猎道:“若想做官,以我的身份,倒是不难。只是我一直以为,官是公器,不应该私相授受。我出身于小户人家,亲戚不多。但是这个也做官,那个也做官,把位子占住了,那些真有才学的人怎么办?”
张杞道:“我只是想想,并没有要做。”
王宵猎点了点头:“想一想当然没有关系,不要真地想做。我们结亲,你就好好地过生活。多赚些钱,不要亏待了自己。如果一时没有想起做什么,我倒是有个主意。”
张杞一喜。忙道:“不知宣抚有什么主意?”
王宵猎道:“你做字画生意,自己也长出丹青,不如就做这一行吧。在襄阳的时候,便有几个翰林待诏,因为各种原因聚在宣抚司下。他们或长于山水,或长于花鸟,都是天下圣手。这些人,做官是不合适的。但若是完全推到民间去,也不合理。我想着建一个半官半民的画院,你来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