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陆雁冰实在提不起心气。师兄弟之间,唯有她最不成气候。
多想无益,陆雁冰收敛思绪,走在李玄都的前面。
李玄都虽然双目暂盲,但只要感受到陆雁冰的气息所在,便是指路明灯。
……
另一边,李太一独自出了丹霞峰的范围,行走在一条密林间的山路中,从须弥宝物中取出一只玉质小瓶,从中倒出一枚青色丹药吞入腹中,胸口位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同时满身飘摇不定的气机也渐渐平复。
李太一的神色晦暗,毕竟一场十拿九稳的“切磋”,最后落得一个不胜不败的结局,让他十分恼怒,这种恼怒并非针对旁人,而是针对于自身。同时他也开始反思,为何自己明明占据了优势却没能取胜,根本原因还在于他的心态,总是站在高处看低处,便会忽略掉许多东西,也会看不清楚许多东西,就好比两个人,一个在崖上,一个在崖底,崖上之人低头看去,除了一个头顶,还能看到什么?
如果两个人齐平,那么眼中所见便要清楚许多,能看清这个人的相貌、衣着、兵器。可最好的办法还是从下往上看,就连对手袖底藏了几柄飞剑都看得一清二楚。
李太一意识到,虽然他在交手的时候没有轻忽大意,但是在交手之前,他却是不屑一顾的,甚至没有花费心思了解李玄都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一直都是站在崖上观人,这便是最大的错处。
李太一忽然停下脚步,皱眉道:“出来。”
一名背着书箱的黑衣书生从一棵大树后缓缓转出。
李太一眯起双眼,问道:“来者何人?”
书生上身微微前倾:“在下阴阳宗魏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