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毕竟五天只能卜卦一次,但凌河不一样。他对人观察细致入微,能从一举一动中推敲出许多细节。想吃透潘赫的心思,要靠凌河。”
而要得到凌河的全力相助,首先要把容九安从牢里放出来,推进翰林院。
“好久没有下雨了。”柳重明感慨。
真的是好久了,越来越多的人在日头无情的灼烤中,焦急地翘首盼着。
容九安的求雨赋几经修改,已然万事俱备。
所有人都在等一场大雨。
“会有的。”曲沉舟微笑,摸摸额头上汗已经干了,起身掀开被子:“先去看看夫人吧。”
柳重明退到桌边坐下,没有回避,看曲沉舟换着衣服。
背后的旧伤疤已经浅淡下去,只有两片蝴蝶骨还清晰分明,上一次在烛火中见到这情形,还是两年前。
这么说来,他们两人吵吵闹闹地,已经过了两年。
“沉舟,”他怔怔盯着,想着——他们今后还会有更多年:“君前失仪是死罪,你不要再冒险了。”
曲沉舟知道柳重明在担忧什么,没有忙着安抚,考虑了片刻才道:“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古怪的卦言。”
不仅是在今天,在上一世也在皇上身上见过同样的卦言。
他急于知道,这个卦言为什么反复出现在皇上身上。
“罪生子……”他轻声问道:“世子,罪生子,究竟是什么呢?”
***
宫女退出去关了房门,珠帘犹自在摇摆不停。
直到叮当的声响完全平静下去,瑜妃才确定屋里没了别人,一把抓住怀王的袖子,急急问道:“景延,白夫人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母妃在说什么?”慕景延抬手,将袖子拽出来,浅浅一笑,继续用小扇扇着茶炉上的火,耐心而温和。
“西苑所有人都知道,是重明的家奴推了白夫人下去,与我有什么相干?”
这话拿来骗别人倒好,可瑜妃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越是听他这样说的云淡风轻,越是忧心忡忡。
她看了看窗外,焦灼地踱了几步,再开口时,声音低弱下来,都是乞求。
“景延,让他们斗去吧,好不好?漳州是个好地方,远离纷争,你……你去跟皇上求一求……”
她剩下的话在儿子的一瞥下,都重吞回肚子里。
“远离纷争?”慕景延嗤笑一声。
他与瑜妃相貌上有六七分相似,清秀温柔,无论笑与不笑,都亲切随和。
“母妃现在又想远离纷争了?”他又问一次,眼中盈着和悦的笑容:“母妃当年与人苟合,难道就只是为了儿子争一块漳州?”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