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吏部出来,前后差不多已过去两个时辰,夏昭衣再去往户部,户部工作更繁复,要看得东西更多。
杭玉生也跟着来了,带着他的几个跟班一起。
夏昭衣是来和户部商议户籍、新税、城区划分还有附近几大州府的宗族问题。
若是在永安帝京,户部的大小官员们对这个问题定不愿理睬,但来了河京后,他们这几年最头疼的,便正是和本土的宗族大户们打交道。
户部官员们自己没了地,没了可以依赖的宗族,而本土的这些以宗法制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同根同姓的“土鳖”们却仗着家大业大根基深,时常与他们对着干。
明着包庇,暗着勾结,不干活就可以不上税,不放租便也无收入,反正他们耗得起。
所以便也是这群人,导致了有田者无力耕,有力者无田耕的局面。
官员们从这些人手里收不到钱,所以只能去变本欺压无可依靠的佃户们。
这几年于户部而言,现状惨不过工部,却也不好过。户部的大官员上被皇帝压,动辄掉脑袋。户部的小官员下看宗族的脸色,被阴阳怪气和摆脸色乃家常便饭。就算被指着鼻子骂,只要对方没骂到皇上和几位大官头上,他们除了忍,也奈何不了对方。
现在,夏昭衣提及了这些问题,他们简直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即就上去撕碎那些人的族谱,推倒他们的祠堂。
不过夏昭衣还是有所保留的,一次性谈得太多过于冒进,毕竟她还需得考虑到诸葛山那样大地主大世家们的反应。
但她说一半,藏一半,起了个头的几句话,已经足够点燃户部官员们的热情了。
在夏昭衣翻阅这些年的账册和文献时,户部几个官职在身的官员围着她,嘴巴便没停过,道尽那些人的不是,并极力希望夏昭衣立即有所行动。
一旁的杭玉生也忍不住激情参与,到最后,杭玉生带着几个工部的人和户部的人聊起了土地营收和田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