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贵妃一事,宫内不是烧了所有的毛织物吗?”
殷珏点了点头,又道:“但其实,当今圣上并不憎恶毛织物,相反,和贵妃一样甚是喜爱。这些使臣所携带的毛织物里,有一卷毛织物图案异常新奇,是一条全须全尾的五爪金龙,而马上就要到祭天的时间。”
殷家只是民间商户,怎么会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玉歆问道:“你怎么知道?”
殷珏笑了笑:“殷家虽不再是皇商,但因家族底蕴,在朝内有些亲朋。这次接待使臣的官员中,有一人是我好友,我才得了消息。”
“原来如此……”
玉歆粗略一算,里外进出的利润高得惊人,她问殷珏:“这件事情你知道多久了?”
殷珏一边扫视账本,一边漫不经心道:“三个月前。”
玉歆:“……”
三个月前,远比贵妃一事还要久远,这么说来,毛织物一事是他故意计算严家的……
一环扣一环,又把严家的情况拿捏得死死的。
当得起老谋深算四个字了。
在商道上,殷珏可真是不可小觑。
不过,玉歆还是很好奇为什么殷家被革了皇商的名号,她听说过无数版本,每一个都似真似假,叫人拿捏不准。
可直接问……仿佛在戳人伤疤,她问不出口,而且以殷珏的个性,如果想告诉她的话,当提及皇商的时候就会告诉她,不说就是不该她多问,绝不会告诉她的。
想到这儿,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殷珏冷不丁提及:“严家走投无路,卖了手头的铺子,如今那铺子在我手里。”
玉歆“哦”了一声,知道这都是殷珏的算计之后,也就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殷珏问道:“这铺子给你经营好不好?”
玉歆翻动账本的动作停下,怔愣地看着殷珏:“严家祖传的铺子不是位置极好,店面也很大?我记得严正康刚拿到这铺子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买了那铺面这事挂腰上。”
殷珏被她的说法逗笑了,颔首道:“是个不错的铺面,拿来做什么生意挺合适。”
“我拿……合适吗?”玉歆转瞬便有了诸多考量,与殷珏商量道,“那铺子是严家的,我跟严家的事情闹得商邑人人皆知……”
她与殷珏成亲后,严正康每日都来殷珏府上闹事,大声斥骂殷珏仗着家大业大骗他入套,有违商道,还花钱请那些流氓乞丐,散播玉歆与殷珏密谋搞垮严家的谣言。
结果没想到,谣言还没闹起来,严家自己反倒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