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闯荡江湖只为钱，你们那地方水太深，吃力不讨好。能退就退吧，想必攒的家底儿也够了，还是舍不下权利？”
路小川苦涩一笑，意有所指道：“兄弟，想退也退不下去了，爬得越高摔得越狠，你看我们看着威风就真的威风么？水中月罢了！你见过我们这些人有功成身退的么？三宝太监那样的人太少了！”
“干我们这行的，要么把别人都弄死，要么被人弄死，就别想全身而退。”
听罢沉默，仿佛感受到了路小川的无奈，马成浩幽声道：“就因为这样我才跟你们保持距离，我喜欢钱，可不会为了这身外之物玩儿命。”
路小川道：“你是个有大才的人，咱们这些在官路上讨生活的，一双招子还是很亮的，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个安分的人，要么在江湖，要么在朝廷，你肯定得闯出一番事业。”
马成浩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语气略带自嘲：“我算什么大才？四书五经我看都懒得看，更别说那八股文了。不过现在江湖之上风云涌动，我还需要回华山帮忙，要是将来有机会，我倒想从军。”
路小川闻言一怔，奇道：“你想从军？你又不是世袭的武官后人，很难在军中立足的。你别看朝廷出征的那些总兵大将，他们都是有世袭将职，那还得看文官的脸色，尤其是兵部。你还想从军？”
马成浩终于不再把玩匕首，而是转头认真看向路小川：“所以我才跟你说！”
看着路小川愕然的表情，马成浩浑然不觉：“我虽然不学无术，可跟你认识几年了，也知道你是东厂的人。东厂提督曹公你也跟我说过，是今上身边的亲信。所以在下想拜托你帮我走走关系，帮忙在军中谋个职位。”
路小川脸色有些凝重，沉声道：“东厂没有这么大的门路。”
他是东厂档头当然知道，身为内官，要是敢染指兵权，那离死也就不远了。
马成浩并不气馁：“又不是为难你一定办成，有机会了就帮一下忙，多少钱都愿意花，而且我又不是绣花枕头，要是能给安排到九边那更好。”
路小川沉思片刻，问道：“你会带兵打仗么？”
马成浩嘲讽道：“你若说比戚继光如何在下自问不如，可带几百上千人在下还是有把握的，最起码不会比不懂装懂的文官差，也不会让关外之敌如入无人之境。”
路小川冷笑道：“你口气还真不小，一张口就要千人的职事。”
马成浩瞥了他一眼道：“朝廷什么德行你以为我不懂？要是花了大价钱，你总不能给我弄个旗官百户敷衍吧，那我直接找人买也比这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