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眼里少有的温存,木小树不想自讨没趣,很识相地没有追问。看他这温情的神色,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定是恋人信物之类。
趁着清让神态温柔,心情不错的样子,她继而递出那颗不明的红色石头,“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清让漫不经心一瞥,看清之后也是一怔,这是梦延尽头的另一端,也少见的灵石。“织语石,你是从何得来?”
木小树只好把密林中的奇遇又描述了一遍,只见清让听完,沉思了一会开口道,“看来是‘虚杳’的人,你确是幸运。”
“大哥,你能不能说明白点。”从未听过的词,小树更是一头雾水。
清让忍不住扶额,这女人言谈从不讲礼数敬语,尽管这几天他习惯了不少,每次听到她口里说出来的话,还是要克制自己不置气。“‘虚杳’是力量更接近神的地方,你遇到的,很可能是虚杳之人。”
不过虚杳的人竟会来到梦延,这倒是有点意思。
木小树也不纠结,一直以来她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什么,东西都还给你了,你可以跟我回去救人了吧?”
“不行。”清让眼皮都没抬,就板着脸吐出这两个字。
他不会是想反悔了吧?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清让的俊脸黑得都能滴下墨,看着眼前聒噪的女子,凭空都觉得一阵头疼,“眼前我还得处理狐妖的事,这事事关重大,你弟弟的事我心里有分寸。”
“我也去!”小树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说得轻松,你当是去郊游吗?”清让冷笑了一声,两片薄唇毫不留情,“若有危险,我可不会救你,你死了,你弟弟的事就别怪我失约了。”
小树拼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当初是我误打误撞救了你没错吧,我这是怕你又半死不活地昏在哪里,到时候我到哪找你人去!”
说到底,她最担心的,还是这个人有什么变故,自己出来这么久,泽泽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这话像是提醒了清让一般,自己追狐妖途中遇到的银发小男孩,留下的术困了自己半天却被木小树轻轻松松就给解了,怎么看,她也是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而已,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
或许带着她去也不是完全没用的?
“我提醒你,你要是碍手碍眼的,我就把你扔了。”清让冰冷地瞥了小树一眼,算是允了。
小树使劲点了点头,生怕他反悔似得,“保证乖巧!”
“明早就出发。”在空气里留下这样一句话后,清俊冷面的男子,就拂袖而去了。
就算清让身上有一万个缺点,木小树都决定忍字为上。
所以在天还微微亮的地方,清让隔空一脚把她踹下了竹床后说我只在门口等你一刻钟时,小树只是咬了咬牙,捧了把冷水让自己清醒,背好贴身的行李,胡乱用手指梳了梳头发人就赶到了清阁门口。
看到急匆匆赶来的女子,清让只是挑了挑眉头,双手环臂,“算你有诚意。”
“你……”你这个人中垃圾,小树一口牙都要咬碎,面上挤出笑容,“尊贵的俊公子,我们可以出发了。”
“别笑,比哭还难看。”某人毫不领情,十分嫌弃地抬出手,抖了抖袖子,“抓紧。”
跟了清让几天,小树知道这是要用“云起”之术赶路的意思,撇了撇嘴表达嫌弃后,就抓紧了那只浅蓝色的用金线绣着暗纹的衣袖。
云起之中,四周场景极速变换,耳畔狂风呼啸,眼前是无数看不清的残影飞略而过。
小树终于想明白自己是哪里惹到这位时不时对自己冷嘲热讽的祖宗了,不就是亲了他一下?一个大男人的,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吗!
像是过了很久,仿佛又只是过了一瞬,再落地时,两人已是来到了一片树林。大片金光透过树叶的间隙,丝丝缕缕漏下来,飞尘欢快地在阳光里跳舞,浓郁的草木清香,在炽热的光线里也弥漫开来。
只是这里,怎么看得这么熟悉?“这不是……”这不是自己走了几天的那片密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