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树紧张闭眼的这会，心中不断碎碎念祈求着这两条庞然巨蛇尽快消失完事。
蓦然感觉有冰冷至极的气息拂面，这一刻就连自己的汗毛都被冻结了。
她还未来得及思考，下意识先睁了眼，赫然对上的是一对张大如鼓的赤红眼瞳，这般近，近得她甚至能看清瞳仁上的每一丝虹膜的脉络，其中的幽暗瞳孔，更像是望不到头的无底黑洞，只需一眼，便令人毛骨悚然陡然惧意。
比那赤红双瞳更近的是，是蛇头最前端的气孔，呼呼寒气正是从这里大片肆意喷出。
木小树的大脑活动暂停了整整十秒，再下一秒，她意识到眼前是何等一幕后，再也撑不住，白眼一翻而不争气地吓昏了过去。
那凑近的巨蛇也缓缓退回身子，血红信子一吐，隔出一道结界屏障来，覆盖住此刻两人两蛇。
他发出威严醒神的沉厚之声，以绵厚气息向黑衣之人施以重重威压。
“竟是苍渺人类，吾万古蛇族，何以沦落至与人族互通血脉！”
黑衣俊美之人，先是眼疾手快揽住了女子瘫软的身子，为了令女子姿势更舒展更舒服些，整个人也缓缓席地坐下来，再度将女子抱入了身前怀里来。
他探手，拨了拨她额前的发，见她竟被傻傻吓晕了过去，忽而又勾唇笑了笑。
他知道此刻身处屏蔽外界的结界之内，因此再开口对上身前两具巨大的蛇躯时，只是冰冷反问出声。
“血脉？”
“那你们这等不死不灭的上古精神体，可有看出来，我这个蛇族主宗之子身上流淌的血同样浑浊，而并非你们口中引以为傲的纯正血种。”
极其威严之声更是长久嗟叹，“数万年后，吾族竟堕落至斯。”
接下来，是一阵谁也无意开口的沉默。
在旁的另一条黑色巨蛇，沉稳锐利地盯着眼前男子，像是想了一些旧事，而思索良久。
它之声音，比起首先发声的巨蛇，没有那般气势逼人。
“你可否，为墨修洁小儿所出。”
墨染冰冷嗤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与你们有何干，与其停留于此说这等废言，不如，尽快开启下一境层。”
威严逼人之声再度怒声，“何等放肆！”
墨染也不在意，眸光凝结在怀中的素净上，唇角翘了翘。
“即便你们百般看不顺眼，可惜，作为区区精神体，怕是杀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