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是一个女人的份上,滚开。”
……
长盛赌坊。
赌坊里面人流如潮,个个都是兴奋得满额大汗,中间夹杂着骰子的碰撞声,高兴与哀痛的呐喊声,混杂着各种说不清的市井味道。
远处大张旗鼓抬来一顶银顶黄盖红帏舆轿,缓缓停在赌坊门口。
满脸堆笑的长随上前掀开帘幕,里面是个如雷神虎着脸的贵公子。滚边白蟒服,脸上似笑非笑,优哉游哉地走入赌坊内。
赌坊管事赵爷远远见这排场,以为闹事,急忙上前来迎,见来人是康镇远,康家老六,不免大大地松了口气。
忽然又想起他好赌名声远扬,可是很久没有上门了,又这么大张旗鼓地逛赌坊,心里也有些纳闷,于是赔笑问:“康公子也来玩两手?”
“路过听见骰子声,手痒了。”
康镇远打了两个哈哈,跟着他从赌坊这头走到那头,到处看了番,然后停在一张赌大小的台前,看了好几把,等骰子停定,快开盅时
随手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小纸片,看也不看,像丢破烂般丢去“小”处,欢乐道,
“来,本王也玩两把,就压个五十两吧。”
长盛赌坊是上京最大的赌场之一,许多败家子弟在里面一掷千金,所以五十两虽不算小数,赵爷还不把它放在眼里,笑道:
“康公子玩两把,自是欢迎的。”然后示意荷官开盅。
三个骰子转出二、二、四,合计八点,正是一个小。
荷官赶紧拿出五十两银票,恭恭敬敬
康镇远忽然惊讶地叫了一声,伸手从台上拾起那张丢下的银票,让身边的小厮缓缓抚平皱褶,摊开给大家仔细观看,笑道:
“本尊不小心看错了银票,丢下去的竟是一万两。”
赵爷的脸,一下子全白了。
“愿赌服输,”康镇远拍拍他肩膀,
“押大小的规矩,压上去的东西就不能反悔,总归是有输有赢的。”
长盛赌坊是大赌坊,两三百两的出入他还赔得起,一把输掉上万两银子就未免要被严厉呵斥,总得想法子把这些银子弄回来。
赵爷的思绪转得飞快,他眼见康镇宇远作势要走,赶紧过去拦下,笑着道:
“哪有来赌坊才玩一把就走的?岂不是显得我经营不善,待客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