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分析的,切中肯綮!实则……在下的地位,确实不如从前坚固了……”韩侂胄坐在他身旁,苦叹了一声,年前韩皇后去世,身为其叔祖的韩侂胄,登时失去了中宫的靠山,自是在朝中也少了份倚恃。
“故需——立盖世功名以自固!”老翁的话,简直说到了韩侂胄的心坎里去!
“老人家请说……怎样才是‘盖世功名’?!”
“只要韩丞相倡议对金北伐、收复失地,文人势必响应,朝中主战派亦将靠拢,民心亦当所向!如此,不单可以消除党禁带来的祸害,更可以为丞相立盖世功勋!”
韩侂胄心花怒放,握紧了拳:确然!只要对那些人宽厚以待,哄得他们兴致高涨,他们再耿耿于怀也不可能再对我怨恨,而罗致名士、挥师中原,更可以成就丰功伟业……
“老人家,真是在下的知音人啊!”韩侂胄感慨万千。
“知音者多,敢奏弦者少。”老翁高深莫测地笑。
言罢,那老翁便悄然离开,不刻就消失在了千山万径之间,韩侂胄望着这幅白山冷水寒云画,和画中乘风驾鹤亲鹭的仙翁,微笑地站在原处:“我意已决……”
北伐之念,已于韩侂胄心头铸成!
然则,他不知这老翁正是受三年前庆元党禁的迫害、在朱子墨的面前扬言一定会“用头脑杀了韩侂胄”的广陵隐啊……
垂钓之意,不在鱼,不在雪,而在人……
嘉泰元年伊始,黑(道)会划江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