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金营岗哨出声,飘云已射箭毙之,稳狠准辣,同时先锋们迅疾登攀,都将火种抛起、朝其中营帐燃、十发八中。片刻过后,守兵拦挡已晚、唯能扑救。
“林匪偷袭!”“不,不对,是强攻!”敌军惊扰,正待还击,宋百余步兵视火光为讯号,随即出动。齐鸣鼓角,往敌营奔。一时间马驰风啸,火如流星,金军被视觉听觉误导,只道是有千军万马,草木皆兵,“林匪何以出如此多人强攻我处?!”“只怕是定西变乱已消。故而从西面调遣了援军来!”“难道说咱们别处的营寨已经被拔?”
飘云对泽叶说——“由于祁连九客一直以来的反反复复,金军最顾忌的就是林、洪、曹苏三方匪军结成同盟。”故而此刻金军的几句话就道尽了他们的顾虑也正中飘云下怀,飘云要的就是让这百余兵马起到千军万马的作用。虚而实之,吓他们疑惧、自扰,以为三家宋匪合力所以才如此猖狂。果然厉害。初战告胜,被他选中的这一路金军受惊溃退,哪还担得起先前的包营任务?
若非完颜承裕来得及时,只怕寒泽叶早已从这处漏洞撞围,反败为胜。
“那是假的!真正出现你们眼前的,不过百十人而已,居然不敢与之交手?!”完颜承裕亲临败军之中调整布局,眼看被烧的粮草、被掠的辎重、被扰的军兵,怒不可遏。翌日,金军士气有所受损。未能按原定计划发动总攻。
“可惜,那完颜承裕到底没有中计,救得太过及时。”宋营内,沈钧扼腕,曾嵘点头:“副统军使。还是有两下子的。”
“他似乎能看穿这种打法,那今夜便再唬他一次。”飘云说,草木皆兵不成,那就换个形式。
当日夜晚时候,天气照旧,飘云故技重施。率领百骑袭击,却不再择弱而攻,而是选完颜承裕为目标!
这一回,放火只是序幕而已,声东击西,以方便飘云等几人最先混入敌营,继而他几个与外围将士们里应外合、一同杀进、策马飞驰、径奔完颜承裕中军——“陕西统军副使何在!”
完颜承裕不是庸碌,加之昨夜教训还在、防守投入十足,然而百里飘云有勇有谋,率着一大群骁将左冲右突,纵横驰骋见阵杀阵。一鼓作气锐不可当,金方防御形同虚设……
鼓噪火起,金军惊惧,这次到底是实是虚?!
“若然为虚,岂非再中他计?!但若为实,怎可能对方一百骑就来与我主力相拼?该不会是那三家宋匪真的言和了?”无数心念于完颜承裕心头对峙,如果说昨夜的劫营只是对着等闲,这次完全是冲着主将啊,没有底气怎敢?如果只一百人,不是找死吗!
对了,要的就是你完颜承裕这念头!
百里飘云一百余人,刀枪剑戟各显神通,望他身后云屯鸟散,金军难算人数多少,正自犹疑,中军已经被他们杀乱,岂止粮草辎重,不少兵将都见伤亡——如此强悍的破坏力!
百里飘云这般冲击,金军俨然应变不力,不及回神,就被他直接杀到完颜承裕帐边,照面交锋十余回合,完颜承裕连头盔都被斩落,幸而借着点运气和急智将飘云战马刺伤,才被几位副将联手救下,“将军……”众将看完颜承裕满脸是血,大惊失色。
“他是何人!?”完颜承裕指着战局中的清秀小将,急问时语带颤抖,难以置信,他膂力那般强猛。
“回副统军使,那是林阡身边的人,百里笙的独子百里飘云。”一战立威,若完颜承裕稍胆怯些,恐怕要直接被此人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