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和完颜璟之间是没感情。可你和曹王府呢!”夔王咄咄逼人说出这句,范殿臣的心好像被什么一刺:“什么……”
“莒县剑冢,你不顾大局,和战狼消失一天一夜,连林阡都说你俩暗通款曲!从山东到环庆的迷宫阵,凭何旁人都随我一同落在西夏,你却挟持素心与我失散,非得和这帮曹王府的主力混在一起,还跟战狼耳鬓厮磨《独步圣功》!?还有,你们和凤箫吟在归云镇摆擂台,你遇到危险,封寒居然失魂叫‘老范留神’?!”夔王早已存疑,怎可能不多布眼线,封寒的那声“老范”如今想来关系有多亲密!②
“封寒就是那副性格!我和战狼在剑冢是食物中毒!至于掉落环庆,我也不知为何,王妃我更不敢挟持……恩主,您听……”
“锻炉谷里,你敢说你不是真心听从林陌?!”“我……”范殿臣陡然想起不久前的锻炉谷,他才刚羡慕地给战狼洒酒相祭——为恩主战死沙场,何等荣耀!今日,边关漫天的风沙,却呛得他阵阵咳嗽。
夔王也连声咳嗽,状若疯癫,又哭又笑:“哈哈哈,范殿臣,我曾无比满足,即使比不上完颜永琏,我至少比完颜璟幸运,有个死忠如你。可惜没有!我连他完颜璟都不如!!”
“恩主得罪!赶紧走!张书圣来了!”最后的忠臣莫非抢上一步将夔王掳到自己的战马上飞速逃离,再迟一步张书圣那毒气罐恐怕就杀到面前。
范殿臣空有一身神功却没有逃,好像又瘫倒在若干年前的那个泥泞地,他手上长满了藓、脸上嘴上全腐烂,人生无望,直到一个名叫完颜永升的菩萨出现……今时今日,明明身体完好,为何感觉脓疮又大作,烂得整个人都被蚀穿……
一生肝胆向人尽,相识不如不相识!
“岛主。”张书圣的声音响在头顶,“跟着夔王,忠臣都没好报!不如您和我一样,过来曹王府!?”张书圣恩怨分明,只恨夔王不长眼,只欲找完颜江潮和莫非那两个诬陷他卖主的小人报仇,但对武功高强手段狠辣的范殿臣始终敬畏。
范殿臣却摇头,迷惘,跪伏在地,如病入膏肓。
“才短短数日,范殿臣已不再是书圣那个一言九鼎、令人莫敢不从的岛主了……”张书圣叹了口气,没有乘人之危偷袭或活捉,而是选择视若不见,继续扬鞭,领军指北:“不管他!追那丧家之犬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