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人,以物。适才我方刚退五十步,蒙古军就想节省砲弹。可想而知,是有多穷。”高大人话音未落,陈旭便赞:“妙计。”桓端一怔,领悟而笑:“盟军抛石机先退后进,原来还有第二个效果——试出了敌人会被利诱。”
陈旭当下派嵬名令公集结精锐预备突击,籍辣思义则作为令公的副将,先在侧翼诈败丢砲吸引蒙古军捡。
“这是作甚!”窝阔台正巧肃清时经过,惊诧地发现守军阵型有偏。
“泼喜军的旋风砲,足以补充我方……”者勒篾回答。此间守军的行为当然请示过他这个上级。
“小心因小失大!”窝阔台稍作分析,者勒篾顷刻警醒,当下就要给前去拉砲的蒙古军下令、命他们放弃小利速速回防,窝阔台却拦住了他:“覆水难收,不必下令。不妨将计就计。”
嵬名令公不负众望,先于林阡等人撕开天衣之缝,全体盟军犹如千年的蛊虫终于找到血源,浩浩荡荡地朝这一新鲜伤口钻涌,闻讯,全体蒙古军也惊慌失措地争先恐后奔涌而至,黑云压城城欲摧。
甲光向日金鳞开,落后了片刻的双方主力只能彼此拖缠、僵滞,蒙古守军压根来不及拦冲在最前的令公,和紧随其后的籍辣思义。这群西夏勇士越过堑壕追赶溃不成军的窝阔台者勒篾,自身势如破竹之余,与主力军也始终保持策应距离。
“只需擒杀他们,就可提前给盟王进来!”嵬名令公满心迫切,虚空中,被窝阔台的心声覆盖:“从他开始,一个个吞!”
“不对……不好!”籍辣思义忽见上方鸟起,俨然肃杀有伏兵之象,不及呼喊,令公已然迫近内堡,电光火石,情势剧变,伏骑杀出,正是窝阔台者勒篾统帅。
“阴得很……”血雨腥风间,嵬名令公如梦初醒。
“令公将军……”刀林剑雨里,籍辣思义提刃赶来帮忙招架。
“你怎么不撤?”令公边打边埋汰,思义这支明明可以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