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衍的伤是你动的手么？”
陆惊晚在石桌旁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元繁殷，语气轻柔，却令元繁殷不寒而栗。
“……不是。”
“让他失忆的药，总是你给顾龄的了吧。”
“是……”
元繁殷简直是左右为难。他们元家世代忠良，忠于顾龄对他来说已成习惯。可他少时拜入陆惊晚门下，与玉明衍同样关系匪浅。权衡利弊之下，他选择了忠君。
陆惊晚取出两个精致的锦盒放在石桌上，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这是下一次的解药。”
说着，他伸手打开了一个锦盒，将其中的药丸拿出，轻轻一捻，解药化作粉末纷纷落入流水中。
“明衍下一次毒发不服下解药会死，你不会，所以……”
所以解药我只给一份，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陆惊晚摆了摆手，示意元繁殷可以走了。
元繁殷松了口气，拿起两个锦盒无声离开了。
还好，陆惊晚没有直接清理门户。
玉明衍去了卧房，发现室内燃着熏香。香气很淡，有一股清苦的味道。且屋内干净整洁，不像是陆惊晚说的不常来的模样。
他愈发肯定陆惊晚一早就知道自己要过来，但陆惊晚不说，他也不太敢去问。
熏香似乎有助眠的效果，他闻了没一会儿便困了，放下床帐小睡了一觉。
玉明衍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或坐在门口的秋千上捧着书籍研读，傍晚的夕阳鲜红如血；或在南柯园中开阔处执剑翻飞，清晨的朝霞铺满天空。
有时他身边也会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指出他的不足，为他答疑解惑。
那人的面容始终隐在一片薄雾下，看不清楚，可他却觉得，那人就是陆惊晚。
不过玉明衍醒时只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所见却半分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一个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