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久久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右边路上的一颗大树发呆。这棵树估计有些年头了，躯干上满是岁月留下的伤横。它依旧开的茂盛，绿油油的叶子在黑夜里绿得发光。江恒顺着陈希的目光看过去，树上好像是挂了一个什么牌子的。
“xx小心。”只看得见后面两个字。
“知道这是哪里吗？”
依旧没等江恒开口，“那个男人的车，就是被撞倒在这里。”说着她竟然笑了出来，“哈哈哈哈，血流的到处都是，我的，他的。没想到最后，活下来的是我。”
“你恨我吗？”
这突然的发问，搅乱了江恒紧绷的神经。
“你恨我吧。不过！你得更恨他。我疯了，都是他逼的！”
江恒知道，从那时起就知道了。
“下去。”
没有动，不知道这女人要干什么。
“下去，快点！”陈希又催促了一声。
他顺着踏板站到路边。
陈希回过头来，这是这个女人第一次这样正常的看着他，没有可怕的笑容，没有让他发抖的眼神，很是平静。江恒心里却开始发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断涌上来。
然后，他看见这个女人，这个疯癫了大半辈子、也折磨了他十几年的女人。以一种不要命的冲劲，加大马力，径直把车撞向那棵树。
车子都飞起来了，连人一起。江恒看着那个女人躺在一地的血里，嘴角分明又是那个熟悉的、可怕的笑。她的眼睛依旧看着他的方向，没有闭上。
忘不了了，怎么都忘不掉了。江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