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成为了这里的老板。
现在,居然要在一个小孩子面前颜面尽失。
错了,他真的错了。他攥着拳头,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死掉一半了。
手上一轻,是绳子被松开。
“也帮你松开绳子。”林黛玉今天实在有些困了,打了个呵欠。
平时这时候,她已经洗过澡准备睡觉。她会睡在那家伙隔壁,很安静,她有个他新换的暖和的被子,可以整张脸都埋在被子柔软的边沿。
再也不会有了。
“我还是不同意的。”别里科夫据理力争。
“喵呜~”小猫的爪子忽然拍上他的脸。
他连忙伸手去推,林黛玉已经困了,只想先将小猫抱过来。但自然而然的,他的手也举高了。
“全票通过了!”胖子忽然说。
林黛玉朝别里科夫点点头,抱着猫随两人上楼。
她睡在地板上。
这间屋子里,只有地板,别里科夫确实在修好了二楼后,不知道拿这间屋子做什么。
和房间不同的是,她都做好了什么都没有的准备,却得到了新的被子与洗漱用品。
“是上次招的调酒师的,才给他准备好他就走了。”法棍说。
“为什么?”
“呃,因为他是之前在卖大阪烧的。被去收账的大哥教训过,要他做清淡、简单、井然有序的大阪烧。他被逼的受不了才转来做调酒师的,结果晚间看见老板是大哥……”
“……”
尽管比被秃头人拐走好一点,但林黛玉用着这里的连牙刷都觉得大。
“你吃早饭么?”
第二天一早,她迷迷糊糊让人吵起来。
林黛玉讶异地站在楼下,还有早饭吗?这里真的不像有一碗饭给她吃的样子。
她坐在沙发上听法棍说话,得知这里是一间酒吧。可再回头看菜单,只有几样酒,很朴素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小吃,究竟在卖什么?
法棍晃动着手里的雪克杯,递给了她一杯粉红色的酒。
林黛玉问起它的名字,菜单上的酒名一目了然,根本没有“粉红佳人”这种名字。
“为什么没有?”
“这是调制的酒,上一个调酒师走后,就没人调了。干脆就把菜单换成大哥最喜欢的那种。”
林黛玉点点头,菜单一翻,从里面飘出一张酒吧宣传单。隔壁酒吧的上周宣传,图片上灯光柔和,气氛暧昧,杯子里的酒都是彩色的。
她看看四周,他们的酒吧,开灯时亮如白昼,桌椅摆放整齐,只有原装酒。更像是——灌酒人的饭堂。
粘着胶带的玻璃大门晃了晃,上面有一条长长的裂纹,它让上半片玻璃看起来摇摇欲坠。
林黛玉还以为终于来了一个客人,一回头发现门外是全副武装的别里科夫。
“有车为什么走路?”她不自觉问出声。
“因为没什么钱加油。”法棍说。
别里科夫手上提着个袋子。
林黛玉接过来,发现是一套女装睡衣。
“请不要穿着衬衫到处乱逛。”他越过林黛玉的手看向那杯酒,“那是什么?法棍,你给未成年喝酒?还彩色的?”
以和为贵,林黛玉问他,自己现在该做什么。至少在买饭的菠萝包回来前,大家都投入工作。
别里科夫想了想,送她重新回到酒窖。
你把这里打扫一下就好。
“如果它们前三个月都没人打扫,那现在也不用。说点对你们有帮助的。”
走出门,林黛玉从外面瞧了一眼招牌,字符不是英文,她也看不懂。但是红底白字白边,不大好看。如果她了解过往潮流,就会知道这有多陈旧。
询问之下,她得知招牌上是希腊语“人”的意思,一个酒馆叫“人”……顾客之间谈论起的时候都岂不像是对暗号一样。
她跟着别里科夫绕过半条街,几乎要怀疑他后悔放过自己了。在街道背面的废弃土地上,别里科夫停了下来,那里正对着“人”。
泥土里插着一把铲子,地上挖了一个脸盆大的坑。两边还有两个坑,已经有一个小臂深了。
“这是?”林黛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