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会议室里就充斥着各种声音,怒骂声,不平声,陡然看到她的脸,声音又瞬间静止。
她只是淡淡地朝里头唤了一声:“杜识,记得公开解封我的财产。”
这位是她叔叔的第十八女,主管公布家族信息,也是最不起眼的工作,百年来因为种种原因已经彻底怨恨上了她的父亲。
会议室里几百号人,算起来又有多少真心的子女呢?
云识嘲讽地笑了笑,接着利落转身,牵着陆斯微迅速离开。
一直到离开了pl大楼,陆斯微也关闭了直播,云识才关心地问她:“温华送你来的?”
“嗯。”陆斯微应着,她便继续道:“那我得找她好好说道说道了。”
“先别说了,当务之急快点......”
“造娃。”
陆斯微着急的,又委屈的,最后两个字并未发出声音,而是跟她比口型,又渐渐红了眼眶:“都怪你,真没用,不然怎么还要我救,搞得现在这个局面。”
“你说说,怎么可能那么快怀上,真是的。”她低声说着,也怪自己,嘴越说越快,好像自己真的揣了娃一样。
“谁让你说我拖油瓶,不然当时一起来就好了......”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女人忽然将她抱了起来,又忽然快速蹿进了草坪后的一条小路,熟门熟路地一路像风一样,边凑到她耳边说着:“其实弄一个意外滑胎的借口也可以的,不必勉强。”
“而且,你现在不想快点领证吗?”
“那不一样!别人肯定会说我是假的,造谣我,我的风评就不好了,不行不行!”
“你给我弄出真的来。”
她憋屈地晃着她的脖颈,眼尾通红地盯着她:“婚也要结!”
“先结婚,再回家做正事......”
“好好好。”云识应着她,对她毫无招架之力,甚至还在想着。
她可真是小孩,为了自己的风评,竟然肯愿意给她这个睡友加讨厌的人生宝宝。
又或者也许,讨厌早就不剩什么了,不是吗?
她含着笑,抱着她穿梭在路与巷之间。
......
拿到户口本和身份证,民政局里,结婚证很快办好,结婚之前陆斯微故意使小性子说拍照她不会笑的,可结婚照上两人的笑容中她的笑最为夸张,双眼都快眯了起来。
云识特意让系统破格帮她投影在脑海中,看到那照片上登对的人儿,顿时灵魂都似乎高兴得快要飘了起来,顺便好心情地关注了一下黑化值。
目前黑化值67%,姐妹谈心时减的,看宿主不太在意就没报。
“嗯。”她应着,牵着女人往回家的路走。
两人需得走小路才能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力。
陆斯微则高兴了一路,甚至发照片给陆欧,还发到动态里,接着催她快点回家。
而现在她有钱了,本意是想带她先买戒指的,女人却格外着急,她便只能以买必须的东西为借口带她过去,先是买了一瓶红酒,接着便将她带到珠宝店里。
陆斯微虽着急,但还是特别用心且愉悦地选了一对简约又漂亮的,又递给她一枚,自己则将另一枚直接戴到她的手上,。
云识含着笑,尤为真挚地给她慢慢戴上了,但拗不过她的催促,只能无奈地带着她回家。
她照旧背着她,两人戴着薄薄的口罩,临近傍晚,夕阳都比不过眉眼间含笑的光。
怕她晚上会饿,于是她又绕路去买了一碗十里飘香的蛋炒饭,陆斯微虽是骂着她真会来事,但闻到那香味,还是忍不住地接受了,只是改背为抱,缩在她怀里赶进程般地扒拉着蛋炒饭,发出轻微咀嚼的声音。
等到家的时候,她也早就吃完了。
陆斯微极其适应这里的环境,一进门,便微微抬起头收紧了胳膊主动吻上了她的唇。
云识有些失笑,轻轻地回应着她的吻,与她温柔地互相吮吸着唇瓣,边转身,锁了门。
两人互相厮磨着对方截然不同温度的唇瓣,吮吸着不舍地离开,又微微偏着头迫不及待地吻上去,长睫搭在下眼帘上,发出轻微的吮吸声,暧昧的,冰与火的碰撞却又如同灵魂的碰撞。
女人紧紧揽着她的脖颈,云识便轻轻探出舌尖撬开了她的贝齿,又探入她的唇中。
她能感受到她炙热的呼吸吹拂在脸上,鼻息间充斥着淡淡的香味,她情不自禁触碰到她滚烫的舌尖,灵魂颤动着,渐渐搅动着她的舌尖,唇瓣吮吸着,与她舌尖共舞。
她将她抱到里头一点的被褥上,跪在被褥上将她笼罩在怀里深吻她,又将买来的红酒放到她头顶上一点,接着拔开了塞子攥在手心里。
不知吻了多久,久到陆斯微似乎喘不过气来,胸廓剧烈起伏着,她才松开她的唇,看不到唇面一根丝线,只是问她:“要喝一点吗?”
“不要。”陆斯微揽着她的脖颈,很烦她,一直磨磨蹭蹭的,于是又凑上去用自己温热的脸颊去蹭她冰凉的脸颊,故意腰肢迎晃着朝她生气:“哎,我还没生你那个搓衣板的气呢,你能不能靠谱点。”
“好~”云识这才没忍住扬起了唇,又接着一脸正经地将还挂在她脖子上的布包袋子取下,又将两人的衣服一件件凌乱地堆到一旁。
屋里的灯在刚刚走进来时已经顺路开了,这屋里昏暗的灯泡被她抽时间换成了明亮的白炽灯,屋里一只奶猫轻轻叫了声,此时明亮的光线则倾照在屋内的每一处,也将每一处细节照得如同坦白在阳光之下。
云识并看不到,她的眼里仍旧是灰暗的,眼前是女人模糊的身影,指尖触感潮热,陆斯微则非要牵住她另一只手,她便将手里的红酒塞放到一旁,与她十指紧扣,无名指上钻戒触感冰冷,她们钻戒指环微微错开,却又紧紧嵌合在一起般,牵连着心脏,如同她们的灵魂。
“新婚快乐。”云识低头轻轻吻她,声音略微低沉,女人并未回应,只是屋里她精心爱护着的小奶猫则吃醋般,发出一声声细弱的抗议。
直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场谁也不服输的僵持才落下帷幕。
女人终究还是不小心撞翻了红酒,即使她已经放得够远了。
直到这时,陆斯微才眼尾泛红地朝着她道了句:“新婚一点都不快乐。”
“你不是说女吸血鬼有所不同,要自己准备吗?可是什么也没有啊。”
她声音微颤,委屈的:“你就知道把我惹哭,结果什么也没弄。”
这样说着,就真的有眼泪顺着眼角流到发中。
云识则轻轻吻了吻她的唇,安慰她:“你别急,该来的总会来。”
女人却冷哼一声,不理她了,但没过一会儿,她终究是用别的方式理了她。
就如屋里的奶猫抗议得勤。
……
头顶的光线太过刺眼,门上的小窗外已然漆黑一片,偶尔泛着几点星。
陆斯微有些恍惚,却清晰地看到女人长发搭到肩上,微微晃动着,衬得锁骨精致,微微含着笑的眉眼更是漂亮得让人眼花缭乱,在一声声地唤着她的名字。
“斯微。”
“陆斯微……”
声音轻软,含情脉脉,每叫一声都听得人耳朵发软,可陆斯微很烦,怪她不干正事,又很想去关灯,因为光线太过明亮,仿佛将所有的污秽都照得清清楚楚。
即使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在灯光下看着她的脸,可此时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直到她不知多少次不小心打翻了一旁的红酒,艾简连这次却很快将它扶了起来,瓶口朝上,又用一旁的瓶塞塞进去。
她微微皱眉,却又看到她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口子咬得很大,瞬间便有鲜血流下来,滴落到她身上,如同红血滑落雪肤带来极强的视觉冲击。
云识面容严肃,将瓶塞取出来,又迅速将手指伸过去,挤压手指,让大量血液瞬间流到瓶子里与里头的红酒混合在一起,做完这一切不过几秒,她又迅速将瓶塞塞了进去。
陆斯微吃惊的,却一眨不眨地看着,最后问她:“你养蛊吗?这就行了?”
“差不多。”她笑着,又搂着她翻身自己躺在被褥上将她抱在怀里,接着揉了揉她的发,又摸摸她温热的脸颊,告诉她:“就这样放一晚就行,睡觉吧。”
“那你前面闹那么多干什么!不能不干多余的事吗?毯子都湿了不能睡了!”陆斯微顿时气冲冲的。
云识则连忙按住瓶塞,怕她一生气又将塞子弄出来了,接着安慰她:“等你睡着了,我就带你去里头睡。”
她指了指棺材房。
陆斯微这才怒气消了点,又事已至此只能作罢,懒洋洋地放松下来闭上眼睛尽力去入睡,却仍旧是在嘟囔着:“什么跟什么嘛,区区一点血放一晚上就行了吗,骗子……”
“明早起来就知道了。”云识笑她,又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慰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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