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禅院直哉叫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五条悟笑眯眯地开口，“如果他想真心赞赏你，他为什么不夸赞你的品行和你的优良事迹呢？总不可能连一丢丢都找不出来吧？”
“……”
五条悟说的是对的。
信上所有的词句都在暗示他有多么适合禅院家，禅院家有多需要他——可是写这封信的人是黑泽影，哪怕禅院直哉再怎么自欺欺人，也不该相信他会这么直白地夸奖一个人。
五条悟无情地戳破了禅院直哉的幻想。
可是……为什么又是五条悟呢？
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五条悟还是能一眼就看出黑泽影藏在信里的真实想法，就像他当年总是能猜到黑泽影在哪里，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在黑泽影身边看到他——
所以，这次为什么又是五条悟？
明明他都不知道黑泽影已经复活了……
强烈的不甘和愤怒从心底涌了上来，禅院直哉握紧了拳头。
“要打架吗？”五条悟跃跃欲试。
五条悟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念头从禅院直哉的脑子里划过，那一瞬间，所有的不甘都找到了宣泄口，怒火被隐秘的快乐所取代，禅院直哉抬了抬下巴，俯视着沙发上坐姿慵懒的六眼青年，缓缓勾起一个笑。
“我真的很讨厌你。”
“所以呢？打一架吗？”五条悟问。
“不——”
禅院直哉说：“我会让你后悔的。”
——————
“后悔？”
禅院直哉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开了。
五条悟拿着那封信，有些疑惑地摸了摸下巴。
掀开的眼罩从白发滑落下来，再次遮住他的视线，他“啊”了一声，“忘记问了，这封信到底是谁写的，笔迹有点眼熟……”
中岛敦默默缩在角落里跟黑泽影交谈，“我们以后要跟着这么可怕的人？”
“可怕？”
“感觉他很难相处……”
黑泽影笑了一声，“敦君。”
他笑着说：“你错了哦，不是我们以后要跟这个人相处，是你一个人、独自、跟他相处。”
中岛敦：“诶？！！”
黑泽影说：“由于六眼的特殊性，五条悟能看到很多东西，在彻底查明他对我的看法之前，我打算对他隐瞒自己的身份，所以我用禅院直哉的咒力做了那颗琉璃珠，准备用它掩盖身上微弱的咒力，可是……”
琉璃珠被禅院直哉拿走了，还差点捏碎了。
如果现在切换身份，五条悟一定会看到中岛敦身上属于黑泽影的咒力。
“敦君，加油鸭！”
中岛敦：qaq
一张帅气的脸突然在中岛敦的视线里放大，眼罩遮住了五条悟的双眼，但中岛敦能看到他饶有兴致地挑起嘴角。
“你怎么还在这里？”
中岛敦默默抱住自己，“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哦~~”五条悟拉长了音，中岛敦的身体不禁抖了抖。
“别怕，”五条悟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会开车吗？”
“会一点点……”
“那就好。”
五条悟丢了一串钥匙给中岛敦。
中岛敦接住一看，是汽车的钥匙。
“我们要去哪里？”他问。
“去找这个人。”五条悟掏出手机。
手机屏幕里是一段拍摄的监控录像，在人烟稀少的公路边上，银白碎发、蓝色风衣的少年抬起手，用黝黑的枪口顶着另一个人的脑袋。
那人穿着沙色风衣，袖口往上卷起，露出的手臂缠绕着层层绷带。
中岛敦脱口而出：“太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