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
关慕拽着他衣服的手在他小臂上轻轻拧了一下,他也不生气，反握住她的手，拢进掌心,墨色的眼眸安静地盯着她。
温柔又灼热。
一反在外人面前那种清冷淡漠的刻板印象。
“哎,我说你俩差不多得了啊，搁这拍偶像剧呢。”姜季看不下去了，“说还是不说，你倒是给个准话。”
关沉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我有义务和你说？”
毫不留情的拒绝。
姜季的好奇心满足不了，抓心挠肝似的难耐：“不是，沉哥你这样真的很不厚道,再说关慕不也想知道吗——”
“她想知道，我会告诉她。”关沉一句话堵了回去。
意思很明显：其他人想撬话，没门。
姜季也知道他是个软硬不吃的性子,挤出一个讨好的笑,看向蒋承允：“老蒋,你说说呗。”
蒋承允眉峰挑了一下，没接话。
姜季：“你别是不敢吧，又不是什么shā • rén砍头的大事，至于像个娘们儿一样磨磨唧唧的吗？”
蒋承允知道他是故意激自己。
但听到传来的几声轻笑还是有点不爽,尤其是当事人还在那只顾着自己恩恩爱爱的。
他懒懒地撑起下巴，指尖敲了敲玻璃杯壁：“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帮某人出气,是吧？”
语调拖得长长，漫不经心的。
关慕疑惑：“什么啊,出什么气？”
“这个啊，让我想想，”他轻“啧”了声,关沉暗下几分的眸光扫过来，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越是这样，蒋承允越忍不住：“哦，想起来了——”
调侃的话刚到唇边。
关沉示意了一下林书迎，他又突然停住，话尽数咽了回去。
“没什么，阿沉就是看我当时被那群人欺负，正义感爆发，替我出气罢了。”他咬了咬下后槽牙，解释着。
其他人面面相觑了一眼，露出显然不信的眼神。
但看样子，蒋承允是被拿捏住了，也没再追问。
只有关慕，听完若有所思了一会，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真的吗？”
“是的吧，太久记不清了。”
关慕表示怀疑。
毕竟像他这种学生时一直被拿来做比较范本的五好生，唯一一次离经叛道的行为，不应该刻进脑子里，然后日常复习一遍吗？
但碍于有其他人在，她也没当面质疑，轻轻“哦”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因为今天出门头发是披着的，也没另带发绳，稍稍一低头，耳侧的头发就容易散落下来，她捋了两次，都只能维持短暂的一会。
就在头发第三次从耳后散下来，她烦躁地准备放下筷子时。
一只修长的手先一步绕到她后颈，替她挽起头发，以指为梳，动作轻柔地理着。
关慕愣了一下，扭过头，瞥见他手腕上不知何时套上的发绳：“你怎么...带这个了啊？”
“嗯，替你备着。”
他一边应着，一边熟练地替她扎了一个低马尾：“吃吧。”
“啧啧啧~看到没，千万不能找女朋友。”
姜季和那边聊得火热，眼神还不忘见缝插针地瞄过来：“你看沉哥，原来多么酷的一个人，酷到我以为他以后要出家，结果现在谈起恋爱，形象全崩了。”
蒋承允：“你就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姜季有点不服气：“我有什么可酸的，上次一个饭局，几个美人拼命往我身边挤好，小爷魅力大着呢，是吧，周楠？”
他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
周楠无语：“当时不就你边上空着吗？”
丝毫不留情面的拆穿。
蒋承允没忍住，笑出声：“魅力大？”
姜季脸上也挂不住：“什么没位置，那个孟成浩边上不是空着吗？你那天瞎了？”
周楠：“他不是圈内出了名的老色鬼吗，那些人但凡有点眼色都不会往他身边凑，你没看到，当时他手都摸到离他最近的那个小女生腿上去了。”
“操，不要脸。”姜季啐了一句。
孟成浩这个人大家都知道，早年靠娶了许家的千金得势，也就不过两三年吧，许千金患病去世，二老也因为悲痛纷纷病倒，就让他顺理成章地接管了许氏旗下的所有家业。
所谓“升官发财死老婆”说的就是他。
偏偏这人又是个油滑老练的性子，得钱得势后干了不少龌龊事。
据说前两年，还开了一家娱乐公司，骗了不少刚入行的小明星，还有一个严重到最后抑郁自杀了。
这事在当时闹得挺大的。
但毕竟是心理问题主导的自杀，加上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指向他有过施害倾向，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不过因为这事，孟成浩总归是有点忌惮，关掉娱乐公司后，消停了一段时间。
直到fēng • bō彻底过去，才出来活动，也不敢像以前那么大胆，但投资了不少娱乐产业，估计只是换了种方式，背后脏事没少干。
那天饭局去的恰好又是一个网剧剧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
投资方和制片人牵的头。
清一色漂亮的年轻小姑娘，有的大学还没毕业，毕竟那些有名气有地位的一线女明星，他们也不敢随便招惹，只能找这种初出茅庐的新人。
没经验，又不敢得罪人，好拿捏。
姜季想了想，又问：“那个被摸了的女生，最后没被他弄走吧？”
周楠：“没呢，最后坐我车回去了。”
“可以啊，周楠，都学会英雄救美了。”姜季调侃了一句。
周楠敷：“一般般吧，和你没法比，不过你那天后来去哪了，私会小姑娘去了？”
姜季：“我倒是想，可哪有机会，我就出去上个厕所，被个女的吐了一身，还拽着我不放，最后没办法，把人丢酒店去了。”
周楠揶揄道：“啧，艳遇这就主动送上门了？”
“少来，把人送过去就走了好吧，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姜季边不屑地反驳，边摸出一个烟盒，咬了根到唇边。
刚点燃，关慕眉头轻蹙了一下。
关沉：“把烟掐了。”
“......”
“不是吧，抽个烟都——”姜季还想说什么。
关沉抛过来的眼神冷下几分，他偏开目光，认命地把烟摁灭，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吐槽：“你不也抽吗？”
“我现在不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