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进到院中。
韩绛先是听到韩千哭喊了两声后被堵住了嘴,然后有人在门外说道:“小的韩嗣给小君问安。”
影看了韩绛一眼,韩绛点了点头,她才把门打开一条缝后人退到了屏风后。
韩嗣将门推开一关,躬身说道:“奉主君之命,小的今日起在小君身边伺候,小的韩嗣,祖上四代都是主君仆从,去年小的有幸中举虽再无所进,蒙主君恩,荫补文林郎,略通笔墨,可为小主君作事。”
韩绛听完这话,心跳都加速了。
特意扫了一眼韩嗣的腰间,虽然天色已经暗,韩绛还是看到那挂在腰上的韩字金牌。
韩绛心说,一个考中举人的金牌家仆,派过来给我当长随,这是什么级别的待遇。这事绝对不普通,难道是韩侂胄自己知道是谁,不对,应该是把自己当成谁了。
就这待遇,难道还是高门?
不!
韩绛马上就反应过来了,韩侂胄是什么人,自己在后世虽然没读过他的传记,但辛弃疾传中有提到过他,无利不起早,卖官卖爵是常事。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被当成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人。
韩绛心里想的多,但嘴上还是很平静的对韩嗣说道:“知道了,去歇着吧。”
“是,小的告退。”
宋荫补制度,寻常人只能补荫到子孙。级别够高,地位够高的最多可以达到五人,这还是除子孙之外,本族、本宗、异姓、门客、医者各一人。
连家仆都享受了荫补,足以证明韩侂胄在朝中的势力有多大。此时才是一个五品,韩绛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这里是虎穴狼巢。
韩绛的屋门关上了,屋内只有一只烛。
名叫彩的姑娘坐在床边,床已经铺好。叫影的姑娘坐在地榻上。两女都是一动不动的坐着。事实上,韩绛也一样。韩绛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只空茶碗,闭着眼睛,同样是一动也不动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