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走到一旁桌上,给自已倒了杯水,转过头问:“周相公,你要喝水不?”
周必大没接话,他身体虚的很,所以不想和韩绛说废话。
周必大在枕头下摸了摸,拿出几份复抄的公文放在手边,不用说,韩绛也知道这是给他看的。
韩绛又坐回到床边的椅子上,拿起公文来看。
头一份是上任没多久,御史施康年的公文,弹劾周必大是最先提倡伪学的,又结党营私,朱熹之流能在朝堂上站住脚,周必大是首恶。
然后是第二份弹劾,是原太学学宫,近几日才被留正提拔成为谏官的何澹,弹劾的内容比施康年还狠,连周必大族中子弟作的恶事都写了好几页纸。
最后一份是周必大自已写的,致仕。
韩绛知道,这是周必大第二次上疏请求致仕了,头一次是赵汝愚刚上台那会。
韩绛看完之后周必大说道:“施康年那一份,送到都院还没有备案就被人抽回,我的学生打听了一下,是苏师旦抽回的。这是我的学生默写的,内容应该相差无几。”
“周相公,你的意思是,要感谢我韩家,把弹劾你的公文抽回了。”
周必大语气很平淡:“你若再这样胡扯,便请回吧。”
韩绛呵呵一笑:“好吧,施康年是忠心的,但他没搞清情况。我韩家不希望周相公致仕,也不想给周相公你泼脏水。这个何澹我知道,就是一只疯狗,当年还是你的门生,结果你没有提拔他,他怀恨在心所以咬你。”
周必大这才点点头,韩绛这话才说的正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