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一个从二品的侍郎,被参劾、贬任京兆尹,已经是极其冤枉、极其委屈。
如今这短短月余时间里,因肖章一个人,他又先后背上了两宗棘手的大案要办。
肖章遇刺案,如今有皇城司接手、他还只剩个协办之责。
定王没有明确限定破案日期,他或许还无需背负太多的责任。
可是那盗书案的责任,他是难辞其咎、首当其冲。
听此时定王这话,像是在威胁、其实根本就是在给他定下去路。
百日具结,破案交差。
他或许就要因祸得福,从此真正得到这位未来的太子、未来天子的信任。
若逾期不破案,这位定王殿下就要一脚将他踹出京城、踹到万里之外去做地方官。
万里之外,那是什么地方呀?
在大梁,只有两个地方,距离京城有万里远的地方官。
第一个叫谵州,第二个叫夷州。
谵州在琼州岛上,一个蛮族横行、土司权势高于地方官的地方。
夷州更惨,那里是梁武帝时。
自三国吴王谴卫温初定,时隔八百多年后,才重新收归中原统一管辖的新州治。
夷州蛮族更是不服天朝管,三天两头的闹事。
且夷州多山、无田,有矿、海船却极少,是一个十足地穷乡僻壤之地。
且不说到那里做官以后,将注定是寝食难安、心力憔悴。
就是走向那里这万里路途,也足以将赴任者折腾个半死。
一旦被贬去那两个地方做州官、甚至是县官。
那么政治前途都不用想了,有生之年、能够重返中原,怕已是难以实现的奢望。
念及此,容汇梓忍不住心底暗骂:肖元敬呀、肖元敬,我是前世与你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