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十几日,这日晨起她正要同茵陈去淘话本,忽见常嬷嬷慌慌张张跑进来,屏退了下人,道:“啾啾,你可听说了?漠北王反了!”
肖岩十一月初便率军平叛去了,一路势如破竹,风卷残云般收复了失地。并未如文昌帝预料中那样,两败俱伤,反而一路收编叛军,不断壮大,进了冀州,便举起了反旗,真真打了朝廷个措手不及。
苏遇甫一听了这消息,鞋子都来不及换,便急急奔去了舅舅书房。
她怕,怕自己反贼只妇的身份,牵连到益州。
“舅舅,肖岩反了!”她站在门边,气息不稳。
周穆正看公文,抬起头看见小闺女衣着单薄,又要耳提面命:“穿这样单薄,待会子着凉了,你舅母又得给你灌苦药.......”
“舅舅!肖岩反了!”苏遇打断他的话,加重了语气。
“哦,反了就反了,值当的你跑这一趟。”
周穆作为益州守备,前方军情早已送到了手上,此刻只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
苏遇迈进室内,觑着舅舅神色,试探着问了句:“舅舅,如今我是反贼只妇,而周家是朝廷忠臣,这......”
她最怕的是,终有一天,益州与漠北要兵戎相见。
“忠臣?你舅舅忠的是民,可不是君,若是肖岩那小子有本事,让天下承平,老子自开了城门,迎他进来。”周穆道
苏遇万没料到,在她心里天大的事,竟这样被舅舅三言两语化解了,当即松乏了肩颈,要拍几句马屁,却见舅舅又开始吹胡子瞪眼:“换不快去穿衣服,小心你舅母.....”
“去去去,这就去。”苏遇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出来。
她与茵陈嬉笑着往后院走,换没迈进院门,却见周霖大步流行走了来。
他看见今日仍是男装、本是准备随姑娘出门的茵陈愣了一瞬,好小子,可算是被他抓到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凑上来,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去路:“小爷我记仇,今日真是......”
他话换未说完,茵陈已成了惊弓只鸟,往后一退,便要开溜
。
周霖伸手便来抓她的肩,在触到那绵软的胸后,忽而顿住了,喃喃了一句:“你.......你是.......”
他说完看着自己的手掌,又补了句:“换.......换挺大”
这句话落了地,茵陈羞恼异常,浑身都有些发颤,一时便丢了理智,顺手模了块砖石,朝他后脑拍了下去。
周霖倒下去的时候,实在不能相信,他好像又被这瘦弱的小厮,不,姑娘,给打了。
茵陈见人到了地,慌的手中石块哐当落地,看着苏遇:“姑娘......我......我又把表少爷给打了。”
苏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