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新闻,便依照最浅显的常理,将乔舒易与贪污渎职联系起来。海关如此轻易地放跑了洗劫者,不作为便是最大的纵容——纵容的背后,必定是引人遐想的利益。
碧凝相信舒易所说不会作假,他没有必要做出这样自毁前程的蠢事。何况陆笵之前的举动,令她明白真相可能的模样。
常识是可以被诱导的,一切的幕后,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操纵着事态的走向。
那么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费尽心机,要陷舒易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呢?碧凝不愿意这样揣度,可还是止不住怀疑——镇守使,陆笵。
他要将福缘巷整肃一清的坚决,他与乔望骐之间的较量,他在十五那日的行动……每一条线索都指向同一种可能,这是陆笵将计就计的打压。
“姐,发生什么事了?”之砚有些纳罕,却看到黑色标题大字,“海关司长,这说的是舒易哥吗?”
圣约翰中学部已经到了。碧凝蹙眉道:“没事,你先去学堂,我有些事情要问清楚。”
之砚虽心里疑惑,还是下车往校门里去了。
“去镇守府吧。”碧凝伸手按了按眉心,心下一阵烦躁。
乌云密布,冷风席卷而来。庄严的希腊式立柱,高高的白色围墙,在如此天气更显得肃穆。门口的列兵已识得姚碧凝,没有多问便放了行。
她一步步穿过石径,途经复苏的青草尖,迎着疾风而来。她思绪万千,顾不上身体的寒意。
江富城在楼下大厅,暖意融融,他半伏于沙发椅背打着盹儿。听见脚步声,他警觉地睁开眼,见人有些意外:“姚小姐,这一大早您怎么来了?”
“我有要事找陆长官。”碧凝神色郑重。
江富城稍一清醒,立即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伫立成挺拔军姿:“陆长官在书房,但是他正在休息。”
“这可是清晨。”碧凝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