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回她:“上一世,公主和亲晋国,于和亲途中枉死。”
纪廷昀不敢说得太详细,他自己说不出口,也怕容汐听了难过。
容汐怔怔地听着,终于明白纪廷昀为何要独独把她带出宫放在山庄里了。
纪廷昀坦白后,尽管因为不再隐瞒容汐而如释重负,但也忐忑不安。
他静静地等着容汐,见她只是沉思,既没怪罪他荒谬,也没因他说越国被灭而生气,心生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那是被所爱之人倾听、信赖的满足之感。
容汐沉默良久,在心里把前因后果、来龙去脉梳理完全后,恍惚感觉像是,把一直以来重重缠绕的,关于纪廷昀的乱线每一根都理清了。
包括他此人为何性情大变、为何明明做的是奸臣之事,却有一颗为民为国的心,这些讲不通的事,通通都找出了缘由。
因为他经历了惨痛的上一世,便要在这一世尽他一人之力去改变。
容汐想了良久,竟有些佩服纪廷昀。
她不是不生气纪廷昀联合他人谋夺了容家的天下,而是因为从更大的立场上去想,国当为民,君当为民,如果连子民的安乐都保不住,她兄长这王位坐了也是白坐。
容汐甚至觉得,如果父王知道最后越国败在了下一代的手上,估计宁可从旁支选才干之人即位,也不会传位给容衍。
想了一通后,容汐抬起头,见纪廷昀一直眸光深深地看着她,问出了她唯一不赞同的事:“纪廷昀,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在山庄时,若我早些知道这些事,知道兄长还活着,哪会有后来的事?”
这问题问倒了纪廷昀。
他神色窘然:“汐儿,我没想一直瞒着你。只是我贪心,贪心那段好时光,想晚一点……再晚一点……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