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这么问她,秦霜晚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了。
她没说什么毒,反而压抑着心里的小雀跃把自己查到的情况详详细细的说给他听。
“你这毒至少三个月以上了,不是一次下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逐渐积累才至毒入骨髓。
要说这毒,也不至于要命,而且一般情况下也查不出来。
今天如果不是你遇到了我,大概也不知道自己身中剧毒。
不过我大胆猜测一下你身上的伤,这两者说有关系,也有关系,可要说没关系……”
那人躺在草垫子上,被秦霜晚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觉得自己好比一头刚被驯化了的珍奇小兽。
他不用有思想,只要满足观者的好奇欲便好了。
可他不是小兽,听对方说了这么久也没说到重点,饶是他一向耐心十足,也终于忍不住了。
到底还是打断了她:“可有解?”
秦霜晚说到兴致正浓的时候,忽然被人打断。
她下意识的顿住,被灯火映照的脸色变了又变,片刻之后,她含糊着起身借口看药去了。
那人看她离开,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就知道她这种话多的女人,能耐都长在了嘴上。
秦霜晚把熬好的药放在门口。
她蹲下来,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漫不经心的在药碗上方轻轻扇动。
那人中的毒,她当然能解。
只不过这解法有些难以启齿。
好在毒不要命,还是要先治好他的刀伤和断腿才是重点。
夜里冷风刺骨,打在人身上发寒。
秦霜晚没有换洗衣服,穿的还是坠崖前的那身。
很多地方已经破了,根本挡不住冷风。
她在门口蹲了一会儿就受不住了,好在药也凉了。
她端着药碗回屋,走到男人身边蹲下来,将药碗递了过去,“你自己能喝吧?”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这个时候可是需要女人用嘴喂进男人口中的。
不过人家是俊男美女,画面唯美十足。
而她们一个半张脸破相,一个整张脸都被泥土糊上,看不清相貌。
这要是嘴对嘴的喂药,观众不知道什么感受,他们两个当事人可能先被恶心死。
“能,”男人一手接过药碗,一手撑着地面坐起来一些。
他也没问对方什么药,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一口气喝了下去。
秦霜晚惊讶的看着他,心里思忖,这人倒是不怵药。
“你不怕有毒啊,一口就喝了?”
那人喝了药之后,似乎有了力气,他把碗放到一旁,似是而非的说道:“主要是饿了。”
秦霜晚:“……”
反应了几秒,半晌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你这人倒是好笑,不怕毒死,倒怕饿死。”
不过这人的话倒也提醒了她。
自从见到他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三个时辰了,还没吃过饭。
之前逃跑的时候,又不知道多久没吃过饭。
这人怕是饿坏了。
秦霜晚看着之前她放在窗台上的一碗粥,稍微犹豫了下给那人端了过来。
“你不嫌弃就把这个吃了吧。”
“等你有了力气,我给你治伤。”
他腿伤严重,需要金针走穴,帮他打通奇经八脉。
可她现在别说金针,连银针都没有一根。
一时半刻又下不了山。
秦霜晚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帮他把腿固定住,等明天采药人来了,再托他帮忙把需要的东西买过来。
秦霜晚捣了一些草药挤出汁液放到用树叶做成的简易小碗里。
又准备了两块木棍。
等那人喝完粥,她准备的也差不多了。
“现在我帮你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可能有些疼,你要忍一下。”
秦霜晚把碗筷放到一旁,拖过来一个小木墩当椅子,坐到上边,盯着那人的伤口,目光灼灼。
那人注意到秦霜晚的视线,总觉得她在看将要到嘴的猎物。
垂涎欲滴。
不过这荒山野岭,除了女人就只有野兽了。
心知自己一时半刻死不了,与其活受罪,倒不如让她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