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他们连外套都没脱,显得季轻的尴尬都很没必要。
不过好在这法门确实有用,几次过后,燕休戎明显平静了下来,就连眉眼中隐含着暴躁和戾气也消失无踪了。
该来的总会来,就两个月后的某一天。
燕休戎的雷劫来了。
几乎将整个天幕都笼罩遮盖的劫云,金红色的雷电在其中窜动不休,明明是白天,天色却黑得像是半夜。
为了避免伤到不相干的人,他们早就提前搬去了一个百里之内无人烟的小山头上默默等待雷劫。
只有亲眼看到,季轻才直观的意识到,自己的雷劫和燕休戎的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杀戮道。
那是连上天都容不下的一种剑道,所以雷劫也会比别人凶险百倍。
他紧张的手心冒汗,脸上却硬是摆出一副平静淡定的样子:“我来给你护法。”
燕休戎难得温和的笑了笑,抬手轻轻在季轻的头顶摸了一把,就像面前站着的还是那个刚到他膝盖的倔强小孩。
那种认死理又不服输的眼神,现在想想倒是很可爱。
他张口像是还想要说些什么,天际却传来了滚滚的雷动,被打断的燕休戎摆摆手,只留下一句“保护好你自己。”,便闪身跃上了半空。
后面的事情,季轻却不想再回忆下去了。
这是他见过的,最惨烈的渡劫。
雷劫劈到最后,已经到了连绵不绝,无法看清的程度了。
而燕休戎就被笼罩在这片看不到尽头的强光之中,原本强硬得像是无法摧折的背影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泯灭。
终于,在那道血红色雷劫劈到燕休戎身上的前一秒。
季轻食言了,他始终还是无法做到对方要求的,保护好自己。
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使用了之前之前那本古籍中所记载的一个应急法门。
曰“与君共死”。
可以代替对方承受一次致命伤,只有剑意互通的双方才能使用。
季轻当时一目十行略过匆匆的内容此刻却清晰的浮现在心头,他甚至没来得及思考这么做的代价。
疼痛,血光,耳边似乎还有熟悉的疾呼声。
但紧接着,季轻什么都听不清了,陌生又清晰的滔天杀意像是附骨之疽,迅速的占领了他原本平静的识海。
原本明澈的双眼染上了血色。
“杀……”
耳边似乎有人正在低语,季轻浑身烫得像是要烧起来,四肢酸软无力,全身各处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喉咙传来难以忽视的干渴,而那种干渴只有饮到真正的鲜血时才能抚平。
异化的灵气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他不知如何发泄,只能痛苦的呻/吟出声。
就在这时,季轻忽然感到自己的双手被人握住了,一股熟悉而又冰冷的灵力从掌心的位置传入,有效缓解了不适。
原本紧皱的眉心微松,他无暇分辨这是现实还是虚幻,就不由自主的陷入更深的梦境之中。
*
怎么会忽然想起从前的事……
季轻勉强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脑子还昏昏沉沉的不知今夕何夕。
那次仓促冲动之下使用的秘法给季轻带来一个意料之外的副作用。
他的剑心被污染了。
原本代表着洒脱写意的剑意被蒙上了一层血色的阴影。
在杀戮道的影响下,季轻的实力会往上翻数倍,但同时,他的将会短暂的失去自己的意识,完全被本能带着走,丧失基本的痛觉和恐惧。
悍不畏死,只有杀光眼前的活物,或是重伤濒死才能停下来。
这对于季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他甚至有可能在无意识的时候将自己带往绝路。
不过,这次他的运气似乎还不错?
季轻昏昏沉沉的想到,至少他现在还活着。
想起半梦半醒时那熟悉的感觉,他扯起嘴角,还没来得及自嘲自己白日做梦,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像是从天而降的惊雷,差点没被把他劈得魂飞魄散。
“醒了?”
季轻豁然睁眼,尚且有些模糊的视线死死锁定住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他费了很大力气才勉强控制住了自己没从床上跳起来。
“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不用直播倒立吃饭了吧……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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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穿成柔弱o后我武力值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