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陶失血过多,此时药效刺激也过了,整个人又有些昏昏欲睡起来,只轻声回了句:“是……是困阵和幻阵二合一……”
最后倒下去之前,温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范箐的:“既然这样,与其让这位兄台活活疯了,还不如我一剑送他一程呢。”随之而来的,是青光白光相接,叮的一声脆响,温陶能感觉到自己琢磨了数年的阵法被轻而易举的破了。
一力破万阵,这话当真不假。这是温陶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温陶这次伤的重。
至少她有生以来还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重伤到在床上整整躺了两月之久的。遑论她还是一名炼气修士,疗伤用的内外药都是灵药,每日里也有慢慢梳理灵气温养筋脉的。
两个月修炼是不用修了,只能躺在床上慢慢的度日子。好在江步月的玉简足够多,温陶每日里专研这些便也够了。
两个月的时日,范箐和梁行瑾都曾来看望过她,只是江步月未曾出现过。她像是又变成了以前踪迹全隐的模样,就连温陶旁敲侧击梁行瑾也没能发现半点江步月的消息。
李思语五脏六腑伤的更重些,等到两个月后温陶伤势好了七七|八八,她还躺在床上修养。温陶吊着左臂,丝毫不避讳的从雁行峰走到希夷峰去看她。
李思语执拗要下床到院内走动,温陶拗不过她,搀着她出了厢房门进了小院。
李思语的小院拾掇的就比温陶的要好上许多,瑶草奇花遍布,甚至在院内的古桂花树下还有树藤编织而成的一套桌椅,桌椅上放了些时新的灵果。
温陶自叹弗如,羞愧道:“思语你的院子拾掇的真漂亮,不比我,还是杂草丛生,枯木败叶的,像是荒废了几十上百年一样。”
李思语笑笑,直接道:“我每日里忙着修炼,哪有时间忙活这些,都是家族里的仆从做的罢了。”正说着,外间就来了个没有修为的婢女端了灵茶搁在两人身前的桌子上。
按照宗门规矩,掌门或是峰主的亲传弟子有权带着仆从上山,温陶笑笑,不再谈此事。
此时已近暮春,遥遥的天际依稀还可见些风筝的影子,空气中都萦绕着一股草木香味,就连躺在床上两个多月的李思语,脾性也被磨得温和了些。
当然,一开口,温陶就知道什么温和的脾性就是假象。
李思语凝眉道:“还是修为太弱了,要是我们修为稍微强一点,当日就可把吴征和张德会斩杀。”
范箐颇有江湖侠女的风范,那日斩杀两名穷凶极恶的修士眼也未眨,而李思语似乎有朝着范箐发展的方向。
温陶笑笑,说了那日的详情,比如吴征和张德会是被雷震子给轰死的,又比如后来的两个修为更为高深的修士又是如何被温陶拖延时间然后被范箐一一斩杀的。
范箐的风范和实力实在是给了温陶太大的感受,她说到兴起,忍不住细细描绘起那日的场景来:“本来当时我已经打算鱼死网破了,和那施法的修士的谈话也只是拖延时间之用,可我万万没想到,范师姐竟然来的这般巧,一柄三尺青锋,竟然从天而降,直直地把那施法修士穿胸而过。”
温陶叹气,大为感慨:“一个炼气大圆满境界的修士,竟然被范师姐一剑毙命!”
此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清朗声音:“哦,照你这般说,你那位范师姐,剑法可谓是相当精妙了?”
温陶和李思语的目光都不由得移向屋外。
进来的有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