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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75章 寿辰(2 / 2)

幸而温陶神识强大,很快反应过来,这才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丑态,只是也是两颊微红,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温陶抬头,正见江步月漫不经心撇过来的一眼,心下这才放下心来,看来她方才是撑过去了,不过万一撑不下去,有江步月在此,想来也没不会出什么大事情。

但是一想到江步月和左漪两人看戏的神情,温陶心下一凉:有这样的两位师父,怕是到时候是第一个顾着看自己出笑话的,然后再把所有笑出声的人和始作俑者怼哭,再严重点就抓起来绑架勒索了。

温陶随意抬眸,突觉一道有些炽热的视线,身形微僵,不用看她就知道那是对面的傅子睿,她扭头去看台上表演独奏的詹雯清。她此时已到了尾声了,而温陶却是再也不受那幻境一般的乐曲影响心神了。

以灵酒为主,以箫声次之,怕是到时候温陶跳出来大喊大叫呜咽哭诉起来,众人也只会说她醉酒赏乐共情而疯,只会说她有失礼数,而不会说是詹雯清故意设的了。

温陶不过片刻间就清楚了整件事的来回,此时再看,神色已坦然许多。

詹雯清表演完毕,朝着她师父霍乐薇盈盈一拜,师徒两人自是一番母慈女孝的画风,让不少人纷纷感慨师徒俩的情谊,忽而,霍乐薇开口道:“傅师兄,我有一件喜事要说与你听。不知你可否有意?”

周围人不由纷纷竖起了耳朵,傅劲秋愣了一下,不动声色瞥了眼静坐不动的江步月,朝霍乐薇抛了个眼神。傅劲秋本就生的雌雄莫辨,外加今日更是盛装打扮,看着简直艳压众人,比寿星霍乐薇还要闪瞎众人的眼睛,此时一开口倒让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傅劲秋轻声问:“哦?什么好事?”

温陶耳尖,听得身后有人倒吸凉气,但也有人长叹一口气:“靠!怎么是个男的!”

话音刚落,傅劲秋的眼刀子就she过来,温陶顿觉自己身后寂静无声。她默默抬头看了一眼容貌逼人的傅劲秋,不由的在心底也暗叹了一句:是啊,比江步月还要柔媚,怎么就偏偏是个男的呢?

霍乐薇有些羞涩的看了眼傅劲秋,又低头,抿唇,欲言又止。

傅劲秋端着灵酒的手不由得微微一窒,又开口:“你不会是想说,你怀了我的孩子吧?”

若是口中有酒,温陶要被呛死。不过呛到的人有很多,也不缺她。温陶扬起看八卦的脸和眼,看见江步月也饶有兴趣的转动着酒杯。消息太劲爆,连带着许多人的脸色都变了,其中最为难看的,当属霍乐薇身边的几个金丹修士。

霍乐薇显然也是一愣,不过随后羞涩的扭了头,两颊通红道:“不、不是,傅师兄误会了。”

堂堂一个元婴修士,竟还能娇羞如二八少女,温陶不得不佩服,她觉得自己才筑基期,脸皮已经很厚了。

霍乐薇推了身旁的弟子詹雯清出来,詹雯清比她更大方些,眼神火*辣辣的直视着傅子睿。霍乐薇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堂内的人:“是有关我的徒儿詹雯清和文湖傅家的子弟傅子睿的婚事的。”

詹雯清,东域五大一流世家江中岛詹家的嫡系,拜妙音宫霍乐薇为师,而傅子睿,同样身为五大一流世家的文湖傅氏的嫡系,拜半月门掌门湛骏为师,是湛敏辉的嫡亲师弟。两人可谓是无论从家世还是师门都可以说是门当户对、天之骄子。

当然,在场众人也都明了这件事,纷纷恍然大悟起来,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恭贺了。

温陶也有些愣住了,她是没想到詹雯清这般直接。

傅子睿的反应很激烈,他直接站起身来,几乎算得上厉声的反驳道:“不,我不同意!”

詹雯清立时就炸了,从霍乐薇身边蹦过来,也厉声喝问:“为什么不同意?两族联姻本是早就说好了的!”

“我怎么不知道傅家有要和詹家联姻的事情了?”傅子睿的反应很快,“再说了,你要是真说文湖傅家和江中岛詹家联姻,两族互通秦晋千余年,不能把这件事扯到我们两个人的身上!”

温陶默默咽下了口中的糕点,和周围人一样吃起瓜来,江步月后仰侧头看她,眸光带笑,温陶也觉可笑:堂堂的元婴修士寿辰,竟然被两个小辈因为儿女私情的问题吵嚷起来,众多元婴真君和金丹真人在场,怕是半月门妙音宫,连带着文湖傅氏和江中岛詹氏的面子就要丢光了。

“你不同意!你不同意……是不是因为她?!”詹雯清更绝,吵嚷着红了双眸指向温陶所在,霎时间,温陶觉得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自己身上。

温陶默默回头看,后面正襟危坐气质宁静的是苏卿雅,她浅浅的笑,羞涩道:“温道友,詹师姐说的难道不是你吗?”

“与我何干。”温陶干巴巴道,看着傅子睿投过来的目光时,这四个字很没有说服力。

“跟别人无关,我就是不想和你成婚而已。”傅子睿冷静下来慢慢道。

“好了好了,别人好好的寿辰,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子睿,还不快回来?”傅劲秋挽着发漫不经心道,随意朝霍乐薇道:“霍道友别生气,子睿这孩子从小就被我宠坏了。不过事关两族联姻,怕不是我们能私下决定的,这是还得看宗门和家族的意愿。”

霍乐薇浅笑着,面容上的笑意已经有些僵硬:“这、这事我们先定好,随后禀明宗门,也算能传为一时佳话了。”

“怕是传不了佳话,只能传为笑话了。”一道陌生却雄浑的声音传遍全场。

来人气势汹汹,很有威压,温陶能感受到又是一个不输于江步月左漪这等元婴后期修士的大能。事情变化太快,方才舆论中心还聚焦在自己身上,温陶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出来了大人物,她忙聚到江步月身侧,却见她端着酒杯的手微顿了下,随后重重放下了。温陶心下不由得一疙瘩,难不成来人和江步月有仇?

霍乐薇脸上的神色却要欢喜许多,她浅笑着抬头,眸中脸上满是笑意:“来者可是燕四长老燕衡元君?”

燕四长老燕衡元君。饶是温陶再没听过这个名字,此时也差不多将来人的身份猜测了个七七*八八。中州仅次于四宗三派的三大顶尖世家的燕氏。

上一次碰见和燕氏有关的人,温陶还记得是地下武斗场的事情。换句话说,温陶从左漪哪里得知地下武斗场背后的势力是燕家。

温陶不禁眯了眯眼,没想到左漪才不过刚刚一窝端了没交税的澜沧城地下武斗场没几天,燕家就已经派了一个元婴后期的长老过来料理此事。

不过,温陶又摇了摇头,东域离西域百万里之遥,饶是元婴修士也不会这么快赶到——除非,真如霍乐薇所说,这位燕家长老竟是为了给她贺寿而来的了。

温陶不免高看了霍乐薇几眼。

燕衡甫进来,周围人都不免纷纷起身,除了一人——和燕衡怎么说也能算地位对等的江步月,她仍旧端坐着,连带着温陶一时都忘了形,竟是蹲坐在她身后半步没有起身。

来人燕衡,高个,身形健壮,鹰目高鼻,棱角分明,一身黑衣,身上带着一股冷酷的气质,比之韩惊蛰更甚。他的目光停在温陶和江步月这边,温陶觉得自己呼吸都快屏不住了,低头不敢细瞧。

温陶心底突生起一个念头来,也许,唯有燕衡这样的元婴修士,才配做江步月的对手,而不是邵敬宜的师父娄冲那般的一个人。

便是娄冲特意对着温陶释放威压,温陶也能硬生生扛过去,并且没和柳屹一样心底留下什么杂念阴影,但她想,若是把娄冲换成燕衡……怕是她也要和柳屹一样,因为心性受挫而闭关大半年不得筑基了。

“燕衡元君能亲来此地,小妹感激不尽。”霍乐薇羞红了脸低声道。

燕衡一点也怜香惜玉:“顺道而来,霍道友不必客气。不过我方才所说可是真,若霍道友携众逼婚,留下的怕是一对怨偶了,到时候不说不好给半月门和妙音宫交代,也不好给文湖傅氏和江中岛詹氏交代。”

霍乐薇脸上带了讪讪的笑意:“燕衡元君说的极是,此事是我考虑不周。”

几人又是一番寒暄,随后霍乐薇请燕衡为上座,摆着的座位好死不死,就在江步月的右侧方。燕衡的目光透过端坐着面无表情的温陶投在江步月的身上,温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刺成筛子了,刚想往后退一步想回到自己位置上就被江步月拉住了胳膊往前一带,竟是直接跪坐在了江步月身侧。

江步月漫不经心道:“好戏正开锣呢,你要去哪儿?喝点酒压压惊。”说着,给温陶倒了杯酒。

温陶捏着酒杯,低声道:“师父,这灵酒,我要是喝了就一觉睡过去了,大庭广众之下,方才那事就已经都丢脸的了,要是再醉过去,醒过来怕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传闻都有啦!”

江步月转过头看她,眼眸带笑,眉眼间透出几许柔色:“睡过去还不好吗?要真一觉睡醒什么事都过去了,不也挺好?”

末了,江步月长叹一口气,幽幽道:“你总是那么看重别人的想法作甚?活的也不累么?人生在世能几时,活的自在些才是,你总是牵挂着甚么名声名声的,这东西长此以往,怕是会成了你的心魔。”

江步月深深看了温陶一眼,也不多说。

温陶却觉如坠冰窟。

因为她知道江步月所说不假,自小她就被教导要爱惜名声,不堕某某威名,要仁慈宽怀,不能将自己同暴虐酷刑连在一块儿,她为人处世,不由得也带了几分调和的色彩。

不轻易与他人交恶,同门有难必当相救,陌生人有难也必当出手相救,要宽和待人,重要场合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万不能堕了自己的声名。

她活的不够恣意,连带着活了二十多年,习惯已成自然,性格已经养成,竟是很难再变的了。

温陶默默抿了一口酒水,黯然道:“师父未免也太危言耸听了,弟子性情如此,怎的日后就会被此拖累了?不过声名这种东西,确实如师父所说,全看自己看的重不重了。”

江步月似笑非笑的看她,伸手附在温陶身上暗自发力。温陶只觉喉间一股热流涌动,昏昏沉沉有些醉酒的脑袋也明晰了许多,知道这是江步月在帮自己醒酒。

宴会又热闹起来,温陶的目光转向高台之上,略过威压甚重的燕衡不看,落在了他身侧的那人身上,不看不要紧,一看温陶险些都岔气了。

江步月好笑的给她递酒水,温陶一口闷了,有些头昏脑涨才发觉是喝了酒。

她再看,这下仍是看的清清楚楚,燕衡身侧的那人被她盯得紧了,还扭头看她,缓缓点头露出一个笑来。随后燕衡似有所觉,也转头看温陶这边,温陶忙移开了视线。

那个人,紫色锦袍罩身,气质温润,紧紧跟在燕衡身侧的金丹修士,但是却有一张和周迎酷似了八*九层的脸!若非修为、气质和地位场合不对,温陶还险些以为是周迎从客栈里跑出来了。

温陶轻声问:“师父,燕元君身旁的紫衣真人是谁?”

“怎么,看上他了?长得也未免太寒碜了些,配不上我徒儿的花容月貌。”

温陶无语道:“师父你别想太多了,我就是觉得似曾相识。”

江步月很好脾性的道:“你师父我离开了三五百年,怎么就认识那么多人了?你要问燕衡这人的黑历史,我回家慢慢说与你听,但他身边的小喽啰,我怎么记得清楚?何况还只是一个金丹期的。”

……只是一个金丹期的。

温陶捂着胸口不想跟江步月说话,突觉身侧凉飕飕的,转身就看见燕衡和那人都看着自己,燕衡抿唇笑得阴森森的,倒叫人起了一身冷汗。

这宴会,温陶是当真半分也待不下去了,正好霍乐薇说自己要去焚香净手,半个时辰之后来弹奏一曲,主人一走,剩下的宾客们都不免散开了些,也放开了许多。温陶跟江步月说了一声,起身去临仙楼的二楼栏杆上透透风。临仙楼临水,湖面波光粼粼还带着迎面的凉爽清风,让方才的郁闷心思都消减了不少。

温陶起身正要离开,突见一身着褐衣端庄打扮的小二端着茶水糕点进来,温陶不禁眨了眨眼,随后缓缓开口:“……周迎?你怎么在这儿?”

又看他的修为,筑基二层无疑,和自己一样,与前几日在小巷仓惶见他逃命时并无不同。

温陶心中暗忖:真是奇了怪了……一会儿就撞见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太受惊吓了。

周迎的身形在湖风中显出几许瘦削,他仍旧是那副文静的有些阴沉的模样,与方才在席面上看到的燕家真人温润浅笑的模样格外不同,尤其是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周迎眼中是一潭深泉,深不见底,叫人望之生畏,燕家真人却是眸中含笑,叫人心旷神怡。

一模一样的两张脸,性格却是完全不同,温陶也是服气的。

周迎道:“我还没谢过你那日的救命之恩。”

“没什么,再说你也算是替我挡灾,我自是要救你的。”温陶忍不住问:“你来这里做什么?混进来的?”

周迎沉默着看她,眸光深沉,片刻不语,随后看远方湖面:“……我来寻人。”

温陶一时没料到他竟会真的告诉自己,毕竟周迎此人一向心机深沉,在秘境两人结伴同行大半年之久,同生共死多次,温陶仍没看透他的心思,此时周迎却是自己说出来了。

温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周迎又道:“你也看见燕家来人了吧?我是混进来找燕家的人的。”

“……你怎么知道燕家今天会有人来此?”温陶哑了半晌,忽而道。

“我有很多渠道,很多不同的渠道。”周迎道。

温陶抬头看他:“你为什么把这件事告诉我?你不怕我跑出去跟燕家长老说明你的来意?”

“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信任你。”周迎简短道。

周迎又道:“你想不想知道你师父和燕四长老的事情?我这里——”

“有意思。”冷峻雄浑的声音出现在两人身后,两人都是一惊,僵硬着身躯回头,正好看见燕衡端端正正的站在门框那儿,神色莫名的看着两人。

他像是没看见长得几乎和他身旁的紫衣金丹修士一模一样的周迎似的,只管把目光投向温陶:“你就是江步月新收的徒儿?”

温陶神色莫名。

燕衡自顾自道:“做事拖泥带水的,心情也温和许多,倒不像她那般果断,未免太逊色了些。”

温陶:……她发誓她以后成为元婴大佬是绝不让人说秘密只说一半的!

燕衡的目光终于离开了温陶,投注在周迎身上:“你就是周迎?”

周迎点头,不卑不亢。

燕衡淡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径自走了。他走了,可他身后出来的紫衣人却是突然显现出来了。温陶看看紫衣金丹修士,又看看周迎,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此时都很沉默,温陶自顾道:“出来久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温陶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脸色江步月仍旧端坐着在喝酒,见她一脸兴奋的模样,打趣道:“这是看见什么了?怎么这么兴奋?”

“……怕是父子相认的场景?我也不太清楚。”温陶冷静下来喃喃道。

江步月仍旧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色:“你才刚走,傅子睿就跟上去了,随后詹雯清就跟上去了,我还以为你们三个要打一架呢,没想到你竟然跑去看什么父子相认?也太没意思了些。”

温陶:“……我根本就没碰到这两人。”

坐了片刻,燕衡回来了,随后是盛装打扮携琴而来的霍乐薇,霍乐薇开始弹奏。

霍乐薇不愧是一代元婴大能,也能称一代琴师,琴音瑟瑟,比之詹雯清的箫声不知高出许多,温陶如坠一场梦中,醒来时,只觉心神通畅,连带着修为瓶颈也隐隐松动。

一曲罢,周围寂静无声,只觉耳边仍有余音回响。

温陶抬头看,仍是不见傅子睿和詹雯清的身影,连带着周迎两人也没回来,甚至傅劲秋都没了身影。江步月仍旧神色淡淡的,见温陶醒转,带着她离开了,刚回到自己的房内,温陶就觉头晕脑胀,醉酒感从心底陡然而生,竟是来不及修为突破,已是一觉睡了过去。

大梦初醒。

一觉醒来,浑身酸麻,修为却不知不觉蹿到了筑基二层巅峰,离筑基三层不过一步之遥。不过两年时间,修为进展竟是这般顺利,这固然有星斗尊者飞升吉光和元婴修士的琴音之用,但也和江步月的悉心教导有关。

温陶起身,寻了弟子询问才知道已经是五月二十七号了,离那日霍乐薇寿辰已经过去了七天。

……还真是一觉睡醒所有事情都分清了。

温陶开始理她收到的传音玉符,有周迎的,有傅子睿的,也有江步月的。她先听了江步月的,是让她北去故国告别亲人,后来再回宗门等她消息,傅子睿的是回文湖傅氏的消息,周迎的则要多许多,他说他认祖归宗了。

字面意思的认祖归宗。

周迎居然是燕氏的嫡系子弟,虽然是外室所生,但现在有了一个金丹期的亲爹……身价倍增。

温陶睡眼惺忪的抹了抹眼角,洗漱一番,又吃了一颗辟谷丹后去找左漪,却没找到,只找到了还留在城主府的莫一然。

莫一然道:“燕家来人了,为了城南武斗场的事情,所以左师叔和江师叔都去了。”

温陶问:“这么多天都还没有聊完吗?”

莫一然回:“此事非同小可,事关重大,怕是要扯皮半年都有的。”

温陶:“……算了,那我先还是先听师父的话离开澜沧城吧,莫师叔,弟子先行告退。”

莫一然点头。

温陶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近在澜沧城补足了一些丹药阵符之类的东西,然后给玄光派的李思语盛谦柳屹等人传了回乡的话,随后架着飞梭,用易容玉把自己改换成一个刚到筑基一层的面容扑通的女修模样上路了。

温陶六月从澜沧城出发,一路向西北而行。

十五年前的三月,铁中扬御剑飞行带着温陶跨越半个北境十六国,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才到中州境,而后自中州北域边界乘阵法来到中州北边的修仙大城平临城,随后温陶乘玄光派日行万里的飞舟又花了两个多月的时日才到玄光派。

温陶拿出自己买来的地图,摊在岩石上琢磨了半晌,最后发现不管怎么算,她能走出中州,大抵就要花去一年的时日了,到了北境,再花半年的时日也就能到以前的魏国,现在的楚国境内了。这还是她日夜不停的驾驭飞梭的情况下预估的。

……不管怎么算,都路途遥遥。

温陶不禁又一次佩服起铁中扬来,不过筑基期的修为,竟能独自一人跑那么远,还险些丧命在外头。这种游历,果然不是寻常人能干的。

但当温陶御飞梭而行,绿水青山森林都踩在脚底下,自己又朝北而行的时候,心中不禁也生起了一股豪情壮志,连带着筑基三层的壁垒隐隐松动。

一路西北而行,路上多是山峦叠嶂,有时又是山丘森林,多有灵兽往来,人迹罕至,有的地方灵气充裕,灵兽多些,有的地方灵气少些,反而多是些凡人小镇,而修仙城池也遇到了五座,但不过都是河台镇那种的,万不能与澜沧城平临城相媲美。

七月酷暑而行,温陶顶着烈日,反正是自己一人也不觉有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举着遮阳伞在飞梭上继续研究阵法符箓。研究阵法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的阵符造诣恐怕已经不止二阶了,但是她还没有去考,想了想,也不着急,还是等着回宗之后再考。

飞梭一路北行了一个多月,日夜兼程,有时累了就下来打坐修炼,用阵法护住自己,觉得厌倦了还可以捕猎烤肉,也有几分自在。不过温陶烤肉的手艺估摸是受了齐伯的影响,难吃的很,她吃了几次就宁愿自己吃辟谷丹了。

及至八月下旬的一日,突遭暴雨雷击,温陶忙低空驾驭飞梭找寻着能躲雨的地方,虽然掐了避雨膜,但毕竟耗费灵力,得不偿失。再说了,也不知道这雨会下多久。

温陶正驾飞梭低空飞着,突然电闪雷鸣,前方一巨树被雷劈开,温陶只能讪讪的落地,改用脚走的朝前方不远处的山洞奔去。路过那被雷劈过的巨树时,尤觉震撼,因为巨树被劈成两块,随意倒下的枝丫就挡住了去路,竟比她人还要高,雨水中,树上还带着些火星子,但很快也被雨水打湿了,只留下一块块黑色的碳。

温陶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明明隔着一层避水膜,她看着眼前的景象,却总觉得雨水顺着缝隙流到自己的脖子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温陶叹气,柳絮决运转来,轻轻松松跳上了巨树。厚实的树干倒地,半点没有因为上面多了个人而发颤。

温陶艰难在树上走过,突然皱了皱眉,又嗅了嗅鼻子。

……一股烤肉的味道。

温陶嘴角微微抽搐,随后看见了树上一个巨大的鸟巢,鸟巢已经完全烧成一坨坨的黑炭了,烤肉味就是鸟巢旁边已经黑成一团的鸟身上传来的,温陶刚要移开视线,突又往前凑了下,拿起枝干扒拉起来。

这鸟很大,有人的半条胳膊那么高,但此时已经被雷劈成了黑乎乎的肉干,就算温陶再饿也不会吃,看着就反胃的肉干。

温陶扒拉了两下,随后运起灵气缓缓打入肉干鸟的体内,随后凝神长叹,道:“竟然是只四阶妖兽。”

堪比筑基大圆满的四阶妖兽,竟然不过一个照面就被雷劈成了肉干,温陶看了看电闪雷鸣的天空,突然觉得自己小命难保。

她刚要动身离开时,鸟巢被雨水打翻,露出里面的几颗鸟蛋来,温陶也不嫌弃,想了想,全收了起来,随后全速运转柳絮决跑到前头的山洞里避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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