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按住他的人急了，一手捏住他的颌向上抬，却没成想，曲沉舟顾禁锢，拼命地猛然向?一头撞来。
喂药那人被撞了一个趔趄，忙向后退，药换是没能灌进去。
“住手！”柳重明疾声呵斥，几步上?，打开那人的手。
“魇住了，魇住了。怎么都不醒，就是不知道是被么给魇住了，怎么搞成这样。”秦大夫束手无策：“只是吃个药，又是受刑。”
受刑！
柳重明被最后两个字陡然惊醒，忽然想起曲沉舟见到廖广明时的失常，心中猛地揪起，忙喝住想要?尝试灌药的人：“别碰他！”
他接过瓷瓶，摆手让所有人都退出去，待到四周都安静来，才慢慢上?，尝试轻声叫道：“沉舟？沉舟？”
曲沉舟的头垂在床边，没了人压，也没有半分挣扎的?气，一动不动的。
原本仍粗重喘息着，却在柳重明的叫声中微微颤了颤，像是努力地想抬头，却无法撑起自己。
柳重明又靠近过去，试抬起曲沉舟的颌。
“沉舟，我是柳重明……”
他的声音柔和缓慢，像是哄人睡觉的哼唱，手掌温暖有?地托举着。
曲沉舟原本要挣扎的动作停，小巧
的尖巴安静无?地靠在他掌心里，?没有动。
“来，把药吃了。”屏气凝神中，柳重明语气轻柔地安抚，试将瓷瓶凑过去。
他猜测过曲沉舟的遭遇，曲沉舟在雨地里同往常的反应，也让他察觉到，这人有可能在昏迷中混淆了?世今生。
那句软语示弱便更是令他心里五味陈杂，知道哪个人有这般好福气，能让曲沉舟低下倔强的头。
那瓷瓶中的药已碰到唇边。
知道因为什么，曲沉舟的睫羽颤动着，眼球也安地转动，一串儿眼泪蓦地垂落下来，像是伤心极了，却仍乖顺地张开嘴，将汤药都喝了去。
仿佛久在黑夜的人突然见到了四月暖阳，柳重明心里暖，鼻尖却有些酸。
这只桀骜驯的小狐狸……肯听他的话，更多的是有些心疼。
——知道刚刚曲沉舟的梦魇究竟会是什么。
——知道曲沉舟的噩梦，是关于那些想宣只于口的?世，换是……
他忽然心中一跳。
知为么，总觉得这样脆弱的模样，该属于小狐狸，而是那个跪在所有人面前的奴。
那些长久的担忧又浮起来。
他很怕，怕小狐狸再心如铁石，也会被曲沉舟曾经屈辱的过去所影响。
这个挣扎着肯吃药的，会是哪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