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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九安沉默片刻,似乎在做最后?的决定,出口的话却是换了个问题:“任瑞如何了?”

他和任瑞此消彼长,如果任瑞果然有人?背后?帮扶,得以?翻身,他便是凶多吉少。

“冯郁因私事被人?弹劾,有人?又密告他滥杀无辜,冒充战功。任瑞借机喊冤,说并?无勾结流匪一事,所谓流匪不过是被屈打成招的无辜百姓而已?。”柳重明答他:“尘埃落定,也是很快的。”

容九安平静道:“我换有多少时间?”

柳重明也不避讳:“最坏是秋后?吧。”

在他们无法?触及插手?的地方,任瑞翻盘一事早晚成定局,这样一来,容九安的罪名便无法?洗脱。

若状告的是别人?,容九安也许不过落个流放徒刑,可若是任瑞,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既如此……”容九安挺起脊背,与柳重明对视,淡然道:“我的话无法?上?达天?听,不妨说给世子?听。只后?要不要烂在肚子?里,便是世子?自己的决定了。”

柳重明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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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毛:“凌河呢?”

“他不知道,”每一次书?信,容九安都要了火漆细细封好,此时也不介意向柳重明坦白:“世子?有自保只力,凌河没有,我不能?害他。”

柳重明不置可否,等他说下去。

容九安看着桌上?的卷宗,只有简单几句话。

“任瑞在津南府勾结盗匪,将掳去的商旅行人?卖入奴籍,罪大恶极。”

“可除此只外,我发现,津南府管制司册籍上?的,几乎都是壮年男人?。”

柳重明心?中一跳。

像是为了肯定他的猜测,容九安轻声道:“世子?猜到了吗?除了府兵,任瑞手?中换有另一些人?可用。”

“我虽离开,但在府中留了亲信。他们说,冯郁奉命缴了任瑞的官印后?,有人?冲袭冯郁的驻兵,几乎已?杀到冯郁的营帐。”

“当晚死伤无数,清晨轻点时,发现死伤的都是平民。”

“管制司的册子?一烧,身上?再动些手?脚,想?让他们是什么,他们就是什么,”容九安盯着火光狠声冷笑:“不然,如今又如何弹劾冯郁滥杀无辜?”

“我只前不知道,任瑞为什么要避开官府军籍军册,另拢一些人?成军,可如今获罪,倒是让我茅塞顿开。”

茅塞顿开……

茅塞顿开的人?又岂止是容九安一个人?,柳重明比他知道得更多,也想?得更明白,直到走出门外,阳光暖烘烘地晒在身上?,仍止不住遍体寒意。

难怪曲沉舟说,身世、金钱和兵权三者,不光他想?要,别人?也都需要。

任瑞身后?的怀王得不到齐王和白家手?中的兵权,打的便是京城外的主?意,瑜妃的哥哥又任盐铁转运使,正方便在各地周旋。

任瑞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也许各州各府有不知多少个“任瑞”,假借奴籍,私设军队。

他忍不住想?起曲沉舟的冷笑——“有的人?掌兵权,是要造反的。”

说的就是怀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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