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
他粗着嗓门，说不清脸上是胀红的，还是被灯光照得发红。
秦珂一向很会应付他。
她精神一振，沉静道：“我学习学习。”
温珩被噎得话到嘴边，不知如何反驳，只能故作烦躁地挥手。
“自己上网学，去去去，弄点水果自己先吃着。”
这话倒是有道理。
秦珂本来就打算，第二天去学校前先带着早饭和水果去医院，于是把头一点，翻箱倒柜地找起保温桶来。
等到东西找齐，苹果洗好，温珩已经端着两盘炒饭招呼上了。
人饿到极致，反而没那么容易吃下东西。
秦珂吃了两口就放了筷子。
如果不是温珩威胁，兴许还要吃的更少。
只是她兴致不高，还担心医院里的事情，神色哪怕没起波澜，也显得没平日里那么精神。
温珩就算是再大的脾气，也不会再这时候毫无眼色。
他瞅着女生红肿的双眼，临走前，也不知道怎么，伸手点了一下秦珂的额头，恨铁不成钢。
“……看你这身板，多吃点行不行。”
秦珂觉得他这话很像妈妈的角色。
她光是这么想了，就没忍住笑了出来。
脑子里是刚刚粉红围裙的大男生，看的温珩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
她说，“我尽力。”
温珩说的事情，她一向很尽力。
少女鲜少有笑得这么明显的时候。
眉眼间神色飞扬，流转着神采，完全不像平时的闷葫芦。
温珩看得一愣，心里莫名鼓噪，蠢蠢欲动间，忍不住拉下她的帽子。
“笑得跟傻子似的……早点休息，别多想，秦奶奶会好的。”
他声音又变得无奈，有些柔和，“走了。”
走也如同秋风，来影无踪。
秦珂目送着人消失在一侧的夜色中。
正要关门时，只听到一声喷嚏。
关门的动作顿时停住，她敏锐地抬头，看见从左侧阴影里漫步出来的季岩。
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手里拎着书包，又提着一个塑料袋，颇无辜地看着她。
“……本来没想打扰你们的，抱歉抱歉啊。”
话听不出诚意，但他上前时，动作却很轻缓。
秦珂反应过来，正要转身，又被叫住，“外套不急，明儿给我也行。”
季岩打了个呵欠，又把书包连同袋子一并递给她，“喏。”
书包是她的，里面装着今晚落下的练习和卷子。
秦珂还没反应过来，提着塑料袋子，“这是……”
“哦，你说袋子里？药啊，”季岩又显出平日里那份懒懒散散，扶着门，笑得很淡，“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就随便都买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