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校尉正要跟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小跑入营内,抓起一团红色布帛,才快步跟了上去。
老将正漫步思虑着,突感后背一暖,稍侧过头,才发现身上多了一件披风。
略带着淡笑,老将并未多说什么,只继续向前走着。
“有一事,末将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将军能否解惑?”
老将嘿嘿一笑,停下脚步,面带鼓励的看向令校尉:“且试言之。”
令校尉稍作沉吟,便郑重一拜:“陛下召吾飞狐将士至长安之郊,陛下之所图,末将略猜得一二;然陛下既已动刀兵,何不直杀···”
老将却只是长叹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陛下非不愿杀之。”
“实乃不能杀也···”
见令校尉意见面带疑惑,老将轻笑着摇了摇头,道:“且不论弑功臣之污名,单说此事能否成行,也未可知。”
“若陛下当真诏令吾飞狐军杀入长安,尽屠贼子,老夫倒真不一定奉诏···”
!!!
“将军!”
见令校尉顿时停下脚步,满脸惊骇的看着自己,老将并未多言,只淡笑道:“令校尉莫不以为,长安真乃良善之地?”
“哼哼!”
“纵是高皇帝,亦有醉酒杀功臣之时!”
言至此,老将脸上已尽是肃杀!
伺候刘邦大半辈子,老刘家的脾性,老将早就摸透了——用之如锱珠,弃之如敝履!
回过头,见令校尉依旧满脸震惊,老将面色一正,语带深意道:“长安,非良善之地···”
“稍有不慎,便是尸骨无存!!!”
言罢,老将深深看了令校尉一眼,自顾自向营门处走去。
“老夫今日之语,令校尉早晚知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