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事,琦姐儿小脸都瘦了好几圈了,整日以泪洗面,如今好不容易才稍微振作起来,你却又当面提起,到底是有何居心?
就算你今日是来看望琦姐儿的,还给她带了新婚贺礼,可若是你再这般伤害她,我只能请你出去了。
我家琦姐儿这么善良,这么柔弱,再经不起任何折磨了,现在只想好好的待嫁,我绝不容许有人来扰乱琦姐儿的心绪。”
荀夫人是展思琦的母亲,能这般站出来护着她,也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她这话说的是不是太重了?还有她那护崽的动作也太急切了些吧?怎么都像是反应过度。
明明是斥责的话,可不敢与独孤雪娇对视,而是目光躲闪,这母女俩貌似都有问题啊。
独孤雪娇却是见好就收,反正试探的目的达到了,赶紧道了歉。
见两人渐渐放松了警惕,眼底流光一闪,又接着问了个问题。
“三表姑是怎么说服大理寺把怀熙表哥救出来的呢?”
这个问题比之前好多了,母女俩的表情也放松了些。
展思琦捏着帕子,轻擦眼角,依旧低垂着脑袋,从始至终都没怎么跟独孤雪娇对视过。
“我、我其实没做什么,就是去做个人证。”
人证?
独孤雪娇端起桌上的茶盏,趁着喝茶的间隙,扫她一眼。
“三表姑的意思是,冷潜死的时候,怀熙表哥并不在场?是吗?”
若是有不在场证明,那人肯定就不是沈怀熙杀的了。
展思琦埋着头,双手指尖搓着帕子,点了下头。
“是的,我、我那天碰巧在后院见到了怀熙哥哥,他喝酒喝多了,去后院换衣服,那个时间点并不在凉亭里。”
独孤雪娇若有所思地抿了口茶,没有在继续问下去。
眼看着荀夫人已经坐不住了,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逐客令,十分知情识趣地站起身。
“啊,都坐了那么长时间了,既然三表姑已经没事了,那我就放心了。”
荀夫人见她站起身要走,才长舒一口气,跟着站起来。
“独孤小姐慢走。”
独孤雪娇朝她浅浅一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就在她将要跨出门槛的时候,忽而转身,走到荀夫人身边,凑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荀夫人原本放松的脸色立刻紧绷起来,眼瞳紧缩,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独孤雪娇说完之后,转身便走,好似根本没看到荀夫人惨白的脸色。
一直出了院子,流星才凑过来,压低了声音。
“小姐,你刚刚在荀夫人耳边说了什么?为什么她脸色那么难看?跟见了鬼一样。”
独孤雪娇抬手在她脑门敲了个爆栗子,脚步轻快地朝前走。
“傻丫头,这世上没有鬼,只有人心才有鬼。”
流星捂着脑门,皱巴着小脸,欲言又止地跟在她身后。
小姐最近说的话,总是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怪愁人的。
凉京城,文国公府。
沈怀熙和展思琦的亲事足足提前了三个月,即便时间紧急,文国公府还是准备了十分盛大的婚宴。
毕竟这关乎到国公府的脸面,尤其是最近因为镇国公府的缘故,程老太太走哪儿都觉得备有面子。
原本在凉京受了那么多年的气,憋屈的都快生出病了,现在靠着唯一的女儿逆风翻盘,可谓风光无限。
就算文国公不怎么想浪费钱财,也架不住程老太太的枕边风。
程老太太一直觉得自己这个继室当的很委屈,尤其是大房的人,根本看不起她,这些年没少被冷落。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个强势的女婿,现在借着这股东风,可以直上青云了。
在文国公府,她就是名副其实的当家主母,再也不用看大房的脸色。
现如今亲孙子要娶亲,肯定是排场越大越好,甚至要超过大房嫡长孙沈怀信成亲时的排场。
只有这样才能趁机向整个凉京城的人证明,文国公府二房硬气着呢,并不比大房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