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叶点头,面上略带苦涩。
“唉,太爷爷又离家出走了,不过还好,知道他肯定来了这里。
以前太爷爷闲的发慌,动不动就离家出走,还总是藏在找不到的地方。
什么乞丐窝啊,什么破庙啊,什么郊外的土匪窝啊……
现在好了,他有了固定的窝点,我们找起来也不用那么费劲了。”
琉璃:……
这样说自己的太爷爷,是不是不太好?
不过,海爷爷确实太有个性了,若家里有个这样的老小孩儿,真够头疼的。
钱金枝走上前,扯了一下钱玉叶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说。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四处宣扬的好。
钱富贵在花颜绣坊长期安窝了,她们俩因为跟独孤雪娇走的近,就成了寻找失踪人口的最佳人选。
只要钱富贵离家出走,就派她们两个出来找,一找一个准。
钱金枝和钱玉叶走进去,看着坐在柜台前唉声叹气的自家太爷爷,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两人像做错事的孩子,蔫头耷脑的,说话更是轻声细语。
“太爷爷,您一大早就出门,祖父和爹爹都很担忧您呢。”
钱玉叶不知从何处摸出个油纸包,献宝一般递上去。
“太爷爷,你肯定还没用早饭吧,我给您带了最爱吃的小笼包。”
钱富贵看着两个小辈,就算心里有气也无处可发,朝两人摆了摆手。
“我不想吃。”
钱金枝和钱玉叶对视一眼,脸皱成苦瓜。
“好歹吃点吧,万一饿坏了身体,祖父该更加担忧了。”
钱富贵忽而拍了一下桌面,吹胡子瞪眼。
“他还担忧?他恨不能气死我才开心!”
两人知道他还在为突然出现的小叔叔生祖父的气,可她们到底辈分差太多,也不知该如何劝解。
平时最多是到处跟着找太爷爷,捉迷藏一样,话倒是没说多少。
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门口传来错杂的脚步声,转头一看,眼睛倏然一亮。
“年爷爷!”
金枝玉叶看到杜阜,就像看到了救星,声音甜的像包了层糖衣。
杜阜额头还有细汗,显然是飞檐走壁赶来的。
夙璃拖着颤巍巍的两条腿,一手巴拉着门框,急喘着粗气,心里气咻咻的,一双漂亮的眸子死死地瞪着苏白岳,恨不能把他后背盯出个窟窿来。
这他娘的是赶着投胎么,就算有急事,也不至于这样吧。
苏白岳脸色微红,紧跟着走进来,显然也是一路狂奔。
他好似根本没察觉到身后幽怨的眼神,身板挺直,该干嘛干嘛去了。
杜阜走到桌前,看着脸红脖子粗的钱富贵,抬手拍了一下老友的肩膀。
“一大早的跟吃了火药似的,就不怕气坏了身体,真以为我们还是小年轻呢,悠着点。”
钱富贵见了老友,情绪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上火了,却又隐隐夹杂着些许委屈。
这种表情也唯有在好友面前才会显露。
“我钱富贵一生走南闯北,行事光明磊落,自诩家风清正,可那个孽子竟给我整出这样的事儿来!
我一把老骨头,也没有几年好活了,偏要在死前这么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