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墙上之人打出一声痛呼,悠悠转醒,慢慢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双凌厉的眸子。
明明遍体鳞伤,身上衣袍更是血污不堪,嘴角还站着凝固的血斑,双手双脚被铁链锁住,可当他抬起头看过来的时候,仿佛所有一切都成了背影,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摄人心魄,生出诡异的美。
独孤雪娇与那人对视一眼,心头一紧,冒出一个念头,这人的眉目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墙上被锁住的人确实不是百里青衣,是个男人,还是个冷艳的美人,种生于冰雪之中的冷。
她忽而想到刚才把她迎进来的花洛虞,也是这般如冰似雪,仿佛周身笼着一层寒气。
花洛虞是夜翎族人,生于永夜山,那里常年积雪,仔细算起来,确实是在冰雪中长大的。
那眼前这人跟夜翎族有没有关系?会不会就是夜翎族人?
独孤雪娇心思百转,面上却不显,也不开口,故意摆出一副对此不感兴趣的冷漠样子。
百里夜殇转头看她一眼,没有看到预想中的表情,有些小失望。
“小野猫,看出来了吗?他会是谁呢?”
是你祖宗!
独孤雪娇恶狠狠地在心里骂他一句,转头与他对视的时候,皮笑肉不笑。
“我三嫂呢?”
管他是谁,她只想见到百里青衣,确认她和孩子都平安无事。
百里夜殇却选择性失忆,根本不接茬,只看向墙上锁住的男人。
“他就是北冥的国师。”
独孤雪娇:!!
竟然是花满楼!那个传说中神秘又强大的国师!
被传的那么神乎其神,竟被囚禁在自己统辖的地盘上,还被人取而代之,这事被捂得密不透风,可真够窝囊的。
独孤雪娇神情复杂地看向花满楼,她猜的没错,这人果真是夜翎族人。
也许因为从小在冰天雪地里长大的缘故,一个个都冷冰冰的,不容他人靠近的冷漠样子。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比如那个申屠皇后的舔狗花旭,并非冰冷型,奴颜婢膝,一身的奴才相,看着令人作呕。
独孤雪娇摇摇头,收回发散的思维,再次看过去。
即便被人囚禁,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花满楼身上却看不出半点身陷囹圄后该有的颓丧和恐惧。
独孤雪娇不知百里夜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何要把这样机密的事情告诉她,就不怕她泄露出去?或者说他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认定了她不会翻出什么浪来。
北冥皇室若是知道崇拜的国师被掉了包,会不会来收拾百里夜殇?多好的一招借刀shā • rén。
可这些念头刚在脑子闪现,百里夜殇便开口了,直接打散了她的如意算盘。
“呵,就算你出去说,也没人信你的,因为只有我能给老皇帝练出长生不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