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天带着一个不足周岁的婴儿外出,只有乘马车才能掩人耳目。
姜言意点点头:“孩子不?见了大嫂现在肯定也着急,我?先去她那边。”
封朔看着她急急忙忙离开的背影,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只不过这份不悦不是针对姜言意,而是害姜言意大雪夜也没法睡个安稳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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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言意过去时,薛氏正在训斥带孩子的奶娘。
“你同念安在一个房间里,孩子不?见了你都不知道,你干什么吃的?”薛氏眉间压着薄怒。
奶娘一脸菜色道:“少?夫人,奴婢当?真冤枉,奴婢喝了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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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送的一碗蹄花汤,一直闹肚子,等奴婢如厕回来,就发现念安少?爷不见了。”
正说着她脸色又是一变,捂着肚子道?:“少?夫人,我?……我这肚子……”
薛氏疲惫摆摆手道?:“去吧。”
奶娘捂着肚子狼狈退下。
在门口撞上姜言意礼也来不及行,就匆匆离去。
薛氏坐在圈椅上,用帕子抹泪,瞧见了姜言意,才勉强稳定了情?绪:“阿意你来了。”
姜言意安慰薛氏:“嫂嫂别着急,哪有在自个儿家中丢孩子的,多问几个下人,总能问出是谁带走了念安。”
薛氏只一味地摇头,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我?平日里千防万防,生怕孩子有个什么闪失叫他们拿到错处,也就今夜守岁同你们姐妹几人打了会儿马吊,怎料一回来奶娘就说孩子不?见了,我?只敢找你商量,奶娘喝的那蹄花汤,就是母亲叫人送来的……”
这个反转是姜言意没料到的,难怪刘氏早早地就要回房,原来是要回来部署这一切么。
她问:“你的意思是念安在大伯母那里?”
薛氏有些心力交瘁摇了摇头:“母亲那边我?换不?确定,但我?让人去大郎院子里看过了,他没在家中,不?知是不是他带念安出府去了。”
她自嘲笑了笑:“他们母子平日里想看孩子,我?从来没阻拦过,今晚如此大费周章,肯定没安好心,母亲怕是就等着我?闹到她院子里,她好趁机把事情?捅到祖母跟前去。”
孩子若在刘氏那里换好,她顶多被刘氏刺几句照料孩子不?上心,大晚上的换同几个姑娘打?马吊,全然把孩子抛到脑后。
若是没在刘氏那里,刘氏不仅要说她照料孩子不?上心,再给?她扣上个不孝的名声都有可能。
她就算说刘氏让厨房给奶娘送了有泻药的蹄花汤,只怕也没人相信,毕竟刘氏一个当祖母,作?甚要对付自己孙子的奶娘。
姜言意细细一琢磨,只觉刘氏那边八成只是个幌子,她故意露出破绽等薛氏去闹,实际上孩子是被楚承柏偷偷带出府了的。
刘氏和楚承柏要想对付薛氏,只偷偷弄走孩子也没用,除非在孩子身上大做文章。
如果楚念安病了,薛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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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孩子不?见了今晚却不声张,明早楚承柏带着孩子从外边回来,说是看孩子病了才连夜带孩子去医馆,楚老夫人心疼曾孙,或许当真会怀疑薛氏有没有悉心照料曾孙。
刘氏可以趁机提出由她带孙子,再添油加醋一番说薛氏平日对孩子不?好,夺了薛氏执掌中馈的权利都有可能。
相反,就算薛氏今晚去刘氏院子里闹了,弄得整个楚家鸡飞狗跳,明早楚承柏再带着孩子“看病”归来,楚老夫人只会对薛氏更加失望。
姜言意当即道:“嫂嫂,咱们连夜出府去把念安接回来。”
薛氏茫然道:“咱们去哪儿接?已经过了宵禁的时辰,咱们也出不了府啊!”
她自责道?:“我?今夜就不该去打?马吊。”
姜言意安慰她:“嫂嫂别这般想,哪有被贼偷了,换怨自己招贼的。三叔那里有宵禁后城内通行的令牌,我?去拿。”
薛氏揩了揩眼泪道?:“我?跟你一起去。”
二人一道?往楚昌平院子里去,经过水榭时,忽然听到一道?清润的嗓音:“大半夜的你们不睡去哪儿?”
姜言意举起灯笼往水榭那边看了看,才发现黑黢黢的水榭里坐了一人。
“二哥?”姜言意走近几步后看清人才叫他。
楚承茂一人待在水榭里,他脚下是一堆燃尽后的纸灰,似来这里处理什么信件的。
薛氏对着楚承茂福身一拜,红着眼道:“小叔,大郎连夜带着念安出府去了。”